等回到车上,他掏出手机,开始给徐知凛打电话。
响了大概半分钟,徐知凛接听。
“被赶出来了?”
他声音平淡,看起来毫不意外:“我告诉过你,别掉以轻心。”
“你以前到底看上她什么?”
江廷扶着方向盘,真诚发问。
“跟你没关系。”
徐知凛说:“既然事情没办好,你就留在那边,想想怎么完成。”
“什么意思?这事不解决我就不能回去?”
江廷毛了:“你这不是坑我吗?”
他发牢骚时,徐知凛刚到家。
从下车开始,一路听江廷说着事情经过,讲到激动处简直大冒肝火。
走进客厅,徐知凛单手解开领带。
他这表哥虽然不靠谱不着调,但很少有跟人急眼的时候,这回恼羞成怒,可见真是被气到了。
或许气没地撒,领带解下时,忽然听到江廷问:“她要见你,还让你加钱养着她,你怎么说?”
徐知凛定住。
电话那头,江廷随即支招:“不然把她收身边,当不成老婆当情人,就当重温旧梦,过几年给点钱打发算了!”
恶声恶气,带着发泄的意味。
徐知凛摘掉眼镜,在窗边的沙发坐下。
手机里吵得很,没听到回答的江廷开始嚷嚷:“你不会是不敢见她吧,怕她吃了你?怪不得着急开溜,原来自个儿也怂!”
“别激我,没用。”
徐知凛垂下眼,语气不咸不淡:“宋琼或者梁川,只要用心总能想到突破点,自己想办法。”
江廷:“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是工作,没得推脱。”
说完,徐知凛挂了电话。
门厅垂吊半人高的晶格,阳光透过格身铺射到地面,有一种斑驳的秩序感。
而他陷进背阴的沙发,像被阳光逼进角落的人。
偌大屋宅没什么声响,而安静催动倦意,鼻梢轻轻起伏着,徐知凛眼皮渐沉。
连日没得好睡,心在胸腔沉闷且无力地跳动着,只是觉浅的人,对周遭动静格外敏感。
恍惚间,一道呼吸落在额面,有人慢动作接近,小声喊他:“知凛……”
太近了,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潮湿的柑橘调,一点丁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