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芝留意到他的小眼神,有点无语。这个人对她越来越没有边界感了,并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也会不在意,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问题不是不能回答,就是心里有点怪,叹了口气,林宝芝到底回答了他:“以前经常在山里打猎找吃的,久而久之就锻炼出来了。”
她这话不算假话,她的身手的确是在一次次出任务中锻炼出来的。出任务,不止是要和变异的动物植物战斗,很多时候,也要和那些抢任务目标或者抢胜利果实的人战斗。甚至回到住所处,你没点能力,你好不容易得到的物资也会被别人抢去。当然,她年幼一点的时候也曾得到过好些个好心前辈的指点。
俞洲平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他只是忽然间又好想握她的手,事实上他也握了,一触即分,林宝芝要生气都来不及,“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
俞洲平还是心疼她,那么瘦,肯定是吃得不好,甚至是没得吃,所以才不得不去山里找吃的,打猎是不得不为之,身手也是不得不锻炼出来。
“你这人轻浮得迟早要挨一顿狠揍。”
林宝芝咬牙切齿,她不至于迟钝到领会不到一点点俞洲平的意思,但她讨厌暧昧不清,很烦,何况,俞洲平还是一个快要离开的人,还玩这种,更烦了。
在她的世界,大家都是推崇那种利落的作风,互相有意思就爽快地生活在一起,非常的直接,少有什么暧昧啊纠结的,生存不易,根本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不当吃不当喝的感情里。
接下来林宝芝好长时间没有和俞洲平说话,直到快回到清水大队时,她才问了一个自己挺好奇的问题:“裴真真吃的那个药是真的有那种药效吗?”
非男人不能解,这听起来也太牛了吧?就是她世界里的高级催情药剂也达不到这种效果,嗯,虽然她没有买过,但听不少人说过使用效果。
俞洲平脸黑了,他整暇以待以为她要问点什么,结果问这个他不太想回答的问题,他之所以那么狼狈,衣服歪歪扭扭皱巴巴的,就是被裴真真拱的。
在任务完成返回基地的时候,裴真真药效作,喘得剧烈,扭动得剧烈,姿态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其他士兵觉得尴尬不想管,一致把他推了出去。哦,因为裴真真这种人不可能有勇气了结自己,绑得就不是很严实。
于是,他不得不用绳子重新把她捆成粽子,顺便把她的嘴堵得严实点,就那么一小会的工夫,裴真真就拱得他恶心得快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看某人眼睛里的好奇都要实质化了,俞洲平也不好不回答,“药是真药,也有那么点效果,但是不至于非男人不可解,不可能有这种变态的神药,意志力强一点的自己就能忍耐过去,意志力差的,几桶冷水下去,应该也不起情了。”
“林宝芝,你该不会想试试那种药吧?”
俞洲平忽然有点怀疑,他觉得林宝芝这个人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
这下,换林宝芝脸黑了,比车窗外的夜色还要黑,麻蛋,俞洲平为什么会有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你是不是脑残?那个什么络腮胡子的真应该划花你的脸,不然,你的脑子都被你的美貌吞噬了。”
被再次骂脑子有问题,俞洲平却没有生气,反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林宝芝好像挺喜欢他的脸的,都承认他长得美貌了,肯定是喜欢。那么,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告白时,成功性应该很大吧?
林宝芝愣愣地看着他突然翘高了嘴角,气得果断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今晚再和俞洲平说一句非必要的话,就惩罚她收不到部队的奖励。
吉普车一路把他们送到村头大队委的办公室前面才停下,车子动机的声音不小,又打了醒目的车灯,先是有村民听到动静走出来,一个个猛地盯着吉普车瞅,更有胆大的小心伸出手去摸车头。
没大一会,李队长也闻声赶了过来。眼见天黑透了,去公社的四个年轻人没一个回来,知青知青找他,林家人林家人找他,全逼他组织村民去公社找人,你说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好说歹说,又答应明早就去找人,才把人劝了回去。
大晚上的,他愁得也没心思睡觉,只感觉头刷刷刷地又白了老多,还琢磨着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可他娘的你们原来好端端的啊?那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气得额头突突,刚想火,看到了旁边那辆威风凛凛打着灯的吉普车,怒火及时咽了下去,转而温和地问:“你们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整个县也没几辆吉普车,公社的好些领导都不一定有坐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有人用吉普车送你们回来?李队长好奇死了,目光地掠过车里开车的人,脸看不真切,不过那身严肃干练的气质,他断言绝对不是一般人。
“怎么没看到林淑慧和裴知青,她们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李队长目光刚从车里收回,就现了不对,追问了一句,同时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林宝芝示意俞洲平来解释,她先省点口水,一会肯定要和林老太等人说一大通。
俞洲平暗中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喉咙,他在地下室时没少吼,现在嗓子都没恢复过来,做出一副非常沉重绝望的样子,先简明说了重点:“大队长,我们今天遇到人贩子了,林淑慧同志和裴姐同时被人贩子拐走,目前只追回了林淑慧同志。”
人贩子?所有村民精神一震。
“哦,我就说怎么没看到她们俩,不对,不是说追回林淑慧了吗,她人呢?”
反应快的人忙问。
“林淑慧同志被人贩子虐打,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县里人民医院住着,没有生命危险。”
俞洲平垂着眸,压低声音,让自己看上去更显得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