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视她一眼,强调自己的穿着品位。“……我觉得你是打算玩死我。”
她正要继续抗议他的品位很有可能把她的小寿命直接缩短,却见一名下人走近了他,鬼鬼祟祟地低身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抓到了?”
他有些喜出望外地从石椅上站起了身,“确实是他么?他可喜欢玩什么偷换装束,掩人耳目的那套。”
那人点了点头又恭声道:“以那般讨人厌的性子来说,该是没错的,主上可要现在去看看?”
“走!”
他说罢就抬步要走开,回头却见龙小花正拿“你快走,我好偷懒”
的眼神朝他使劲眨眼睛,他随手将桌上的淫书摸走,哼声道,“小王临时抽查,你若不在练习,小王就在你面前买一本淫书撕一本!”
“噗!”
好阴险残酷的刑罚哇,正中她龙小花的罩门。宫曜凰风一般地带着随从离开了,只留下龙小花继续欲哭无泪地扎着马步,可直到日落也不见那位说要临时抽查的大人来瞟她一眼,她觉得她自己练的仁至义尽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就往后院溜,这都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再怎么废寝忘食她也不可能一夜变成女侠,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厚道。她哼着小曲正要溜去厨房,却在阴暗的柴房边听到了一阵让人耳熟的不行的声音---“我说宫大少爷,您这样火急火燎地把白某抓来你家做客,真是盛情难却啊。不过,你最近不应该忙着你那绣球一事么?怎会有空来管白某何时进京呢?白家剑此刻可不在白某手里了。”
“废话少说,你现在人在小王手上,小王要你办的事,你允是不允?”
“宫大少爷,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白某可是货真价实,血统纯正的男儿身,对龙阳之好也只略有耳闻,涉及未深,敬谢不敏,又怎好去和那些美娇娘一起抢您的姻缘绣球呢?”
“噗!”
现在是什么状况?那分明是白风宁的声音?!他进临阳城了?还被曜小王爷给逮住了?关在柴房那种经常囚禁女角儿的地方?还还还还还被邀请去抢她亲亲小侄儿的姻缘绣球?想想她的小侄儿第一次绑架她就是为了要逼出白风宁,难道她的小侄儿对她的小叔……噗!她是不是又发现什么藏在阴影下面的小秘密了?!这是个什么崩溃的世界哇,救命哇!龙小花缩着脖子正要抱头逃窜,却被宫曜凰带着命令的语调给叫住了身:“门外那个连偷听都不会的女人,你给我进来!”
她都不知道她的“噗”
声有多刺耳多暴露目标吗?简直就跟举个牌子向大家报告“龙小花在此”
没什么区别。“……”
一阵沉默,门外没有动静。“姓龙的,敢逃跑,小王一定‘调教’你到会偷听人讲话为止!”
“刷拉”
一声,柴房的门被龙小花急急地打开,她露出一阵“好巧好巧,真是兴会”
的脸同各位黑衣暗行大哥打招呼,那宫曜凰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摆出一身架子非常没爱地俯视着双手被缚在前方,一脸不快地打量自己的白风宁,而那白风宁的神情好似在说“龙儿,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会杵在这里凑热闹的原因”
。宫曜凰见她钻了进来,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赶快很有归属感地滚到自己身边来,他转过头来正色看着白风宁压声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明日抛绣球之日,小王要你白风宁当她娘家人,替她摘了绣球!”
龙小花正要挪进的脚步明显一窒,而白风宁更是似笑非笑的哼笑一声:“宫大少爷,你在同白某说笑话么?”
要他去帮才分手的奸情对象抢姻缘绣球成其别人的好事?还当她娘家人送她上花轿?嗤,谁告诉他宫大少爷,他白风宁风度好到如此境界了?“谁在同你说笑话,她已亲口承诺小王,明日要去摘小王的那颗绣球。”
“龙儿,告诉他你在说笑话。”
反正她经常笑话,他都习惯了,多说一个笑话给宫曜凰听,根本不痛不痒。“谁说她在说笑话,她已答应要保护小王的清白了。”
“你没告诉她,你的清白早在你十四岁就玩丢了么?”
一个对这京城的粉楼姑娘了如指掌还拉着他一同堕落过的小鬼竟然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谈清白?很好,要堕落大家一起堕落。宫曜凰被他一戳穿清白问题,脸上立刻渡上一层粉狡辩道:“哼,小王乃堂堂男儿,守那份清白何用,妇道的女人可不该计较这些东西!”
“很好,龙儿,咱们走吧,他说他的清白无用!”
他说罢,轻松地将缚在身前的手儿挣脱了开来,站起身,一拍身上的袍子,拉过还在痴呆地打量自己的龙小花就要往外走,本来也只是没盘缠搭一程顺风车而已,既然京城已到,他宫大少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