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有些微凉,毕竟已经入了秋。李伽宁坐在床边思考人生的时候,一个婆子冲进浮光阁的院门,嗷的一声吓了正在梳妆的李伽宁一跳。
梳头的手抖了一下,拔掉了几根头。
杉檀见状,拿着鸡毛掸子气冲冲地出去,站在楼上气拔山河地大喊,“你个老货,我看你就是不想要你的狗头了,大清早的在这号丧呢?”
李伽宁在屋里坐着,听见杉檀的话,不禁笑出来,“这丫头,还是这样。”
许是被杉檀的气势吓到了,楼下的婆子站在原地不敢再大声呼喊。连着本来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李伽宁想着浮光阁的下人们一般都很有规矩,清晨这样大喊定是有什么原因,“沉湘,去问问生什么事了?不用吓唬她。”
沉湘领了命,向外面走去。走到杉檀的身边,用手点了点杉檀的额头,“你呀,真是炮仗脾气。这脾气可得收敛着。”
说完,向楼下走去,“吕婆子,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这幸亏是小姐起了,若是没起又惊着小姐,我瞧你怎么收场。”
吕婆子后知后觉,这才想明白出了一身的冷汗,“沉湘姑娘,老婆子一时着急忘了规矩,还请姑娘帮我在大小姐的面前替我求求情。”
沉湘安慰她:“你呀,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幸亏小姐没有怪罪。这一大清早的这样着急可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吕婆子一下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哎呦,我的姑娘,真的是出大事了,刚刚秦姨娘院子里的人来报,说是徐姨娘一大早的在柴房割腕了,秦姨娘怕出了什么事,让人来报,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沉湘一听变了脸色,“你这老货,这种话不直接说,真是的……”
说完也不顾忌这规矩,快步跑上楼梯。
“小姐,徐姨娘割腕自尽了。”
李伽宁听见这话,没有惊讶,也没有着急,而是将手中的最后一支步摇簪在头上后,缓缓地起身,“这招已经不新鲜了,还来。走,咱们瞧瞧去。”
等到主仆三人到了柴房的时候,只有地上的一摊血,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伽宁想着,冷笑一下,“看来父亲这国公的位子当真是坐够了。走,去国公爷的院子去。”
李伽宁来到泊明院的时候,可不是下人一堆。婆子一群嘛。看见李伽宁来了,都恭敬的行礼。
毕竟心里都有数,这位才是真正当家作主的人。
李伽宁一个眼神,杉檀便严肃地开口,“都没有事做了吗?下去。”
周围的人行礼后,悄悄的退下。
也有那胆子大的,猫在门口,想听个一星半爪的。
李伽宁看了沉湘一眼,“去把三小姐四小姐请来,作为大姐姐,今日我就要教教她们,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沉湘笑着应是,快步走出去。
进入李承谦的卧室,李承谦坐在椅子上,秦姨娘在他身后站着。徐姨娘虚弱地躺在李承谦的床上。
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渗出红色的血迹。瞧着样子就是伤口很深。
李伽宁走上前去,李承谦因为背对着门,便以为是大夫来了,语气着急地说,“大夫,您快来瞧瞧……”
感觉身后的气息不对,李承谦回过头,果然现李伽宁冰冷地看着他。
李承谦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起身,向着李伽宁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口齿不清地说道:“宁儿,你听父亲解释,这是……这个,我,那个。我今天早晨,有点冷……然后拿点柴回房了,不是故意看她的。然后她就想死,我怕真的出人命,然后才……带回来的。你别生父亲的气。”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李伽宁甚至都没有听清。
看着李承谦的含糊不清的解释,李伽宁都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