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知道她也是为谢敛着想,所以不太愿意他也下去涉险,但到了这种时候,哪里是谢敛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放心吧,谢师兄哪里是平常人。我如今这样也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你看钟大人身边的那个侍卫武艺高强,可不就还能护着钟大人全身而退吗?”
说罢,见她面色还是隐含担忧,他又道,“听说这回钟大人重新召集了一批高手,你不信我,总不能不信我谢师兄的。”
他这样说完,冯兰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只是神色间还是隐含担忧。
谢敛临走的时候嘱咐秦宣好好养伤,再养几日,就由冯兰陪同着回去。
他在府中无事,回屋休息了一阵,等到晚上用过饭后,钟礼果然便命人来请他到前厅议事。
他走出屋外,才发现他午间在屋内小憩的时候,外边不知何时竟飘起了小雪。雪花窸窸窣窣,落到地上还没积起来就化了个干净,只有落在衣上,才融得慢些。
等到了前厅,发现屋中已坐满人,他进屋之后落座,就听钟礼将他介绍给了屋中众人,又回过头来与他介绍。
厅中右手边从上往下数第一个是“大刀口”
杜万项,他生得高大魁梧,面阔口方,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谢敛听过他的名号,传闻中他的佩刀重有三十斤,寻常人提都提不动,他却能舞得虎虎生威,实力不可小觑。
第二个则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人,他相貌普通,衣着打扮也极为朴素,神情内敛,介绍到自己的时候,也只快速抬了下眼又很快垂下去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十分怕生。他身上并无佩戴任何显眼兵器,才知道他的身份原是机关师端阳。
第三个是一个身材矮小,枯瘦干瘪的小老头名叫申天工,听说是这一带有名的盗墓人,他们祖上三代就是干得盗墓生意,之前几次下墓,他也是其中之一。他模样生得丑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屋内打转,像是暗中观察每一个人,落到自己身上时总叫人有些不舒服。谢敛心中思忖:盗墓不管放到哪朝都是重罪,这次官府竟还招了黑道上的人来,看来对此事确实是十分重视。
最后一个,则是一位女子,名叫红滟。她一身红衣,生得娇艳如花,可惜神态高傲,不免给人不好相与的感觉。据钟礼所说她轻功极好,又擅各种□□,因此也在明日同行之列。
这四个加上谢敛一共五人,杜万项心直口快,等人一一介绍完后,便冲着钟礼问道:“听说之前你们下墓少说也有十几人,如今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钟礼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止五位,明日还有我与钟游也会同各位一道下墓。”
他这样说完众人都是一惊。钟礼一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若是在墓中出了什么差错,谁能担待得起。申天工就第一个反对:“还不知这墓中到底有什么古怪,我看钟大人还是在地上等我们的消息为好。”
钟礼自然知道他们几人的顾虑,安抚道:“各位尽管放心,下墓之后,几位不必多顾虑我,钟游自会确保我的安全,即使有什么意外,也万万不会怪罪到各位头上。”
他一说完,其余几人的目光不免又往他身边的侍卫身上多看了几眼。只见那侍卫面目肃然,从头至尾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听他呼吸吐纳几乎微不可查,便知此人确实是个高手。谢敛又忆起下午秦宣话中提到的那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想必就是此人。
钟礼既然心意已决,旁人便也再没什么话说,这一行人个个都是江湖中小有名声的人,一起下墓,到时候谁也不服谁,若是没个领头的也确实不方便。
七人既然各自见过,本以为就该开始进入正题,谁知钟礼却只望着门外,迟迟没有开口。
杜万项又不耐烦:“钟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事耽搁?”
钟礼歉然一笑道:“我这儿倒是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明日下墓的队伍还有一人,看时辰她应该也快到了,不妨再等等。”
红滟闻言也看了过来:“难道是代替一尘法师之人?”
“正是。”
他正想解释,屋外有下人匆匆进来禀报:“大人,有客到了!”
“看来正是说曹操曹操到。”
钟礼笑着起身,“快请进来。”
听说是代替一尘法师之人,谢敛也不免有了几分好奇,他转头望向门外,没过多久,屋外一个身披白袄,头戴帷帽的身影,挟着雪花一块进了屋里。外头的寒风吹得屋内烛火微微一暗。房门很快就被人从外头带上,里边又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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