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月想起那天见面的场景就想笑。
她面试第一家就定下来了,孟琪跟周恒关系好,卿杭又刚好是周恒的室友,但凡这里面有一点偏差,他们都不会那么早见面。
“好巧啊,”
周渔感叹,“北京那么大你们都能遇到,大概是老天爷都觉得你们不应该分开,想让你们和好。”
“我们晚上在一起,这样算不算和好?”
“还是要正式说一下吧,要么卿杭跟你说‘挽月,当我女朋友’,要么你跟他说‘卿杭,和我在一起’,这样才是一段恋爱关系的开始。”
程挽月想了很久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问题出在她住在卿杭家的那一周,但她没有刻意引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生的。
她又开始回想以前,不记得从哪一天开始,她不讨厌卿杭给她补习了,数学那么难,物理特别枯燥,英语又听不懂,她也能在书桌前坐好几个小时。
同桌那一年,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很多个第一次。
但没有一句正式的告白。
爱情开始的时候没有告白,所以分开的时候也没有告别。
33
煤球来家里之后,程延清的地位一降再降。
给它买的窝又软又舒服,但它不睡,它就喜欢睡程延清的床。
明明每天程挽月陪煤球玩的时间更长,但它更黏程延清,程挽月都怀疑卿杭送她这只猫的目的是来替他摆平程延清。
言辞连续一周都在忙工作,合同谈成了才来家里吃饭。
程挽月本来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然而刚开始就失败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两个男人赶出厨房。
她靠在门口,看他们熟练地洗菜切菜,穿着衬衣西装认真工作的时候有魅力,换了休闲服在厨房做饭也很帅。
虽然卿杭不会把白大褂穿回家,但她在医院见过他穿白大褂的样子,她住在卿杭家的那一周,几乎都是卿杭做饭。
她感叹,“哎呀,也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能嫁给言辞。”
这么多年,言辞一直单着。
“后悔没早点下手吧,”
程延清开玩笑,“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爸妈给你们制造过那么多次机会,怎么你俩就是看不上对方。”
如果再多说几句,就又要提起当年那封送错的情书。
言辞转移话题,“排骨是红烧还是煮汤?”
天气热,程挽月不想喝汤,“红烧,加辣。”
“行,”
言辞看向旁边的程延清,“把盘子递给我。”
程挽月帮不上忙,在厨房待着碍事,她就去客厅,煤球在玩快递的纸箱,从酒店带回来的那束玫瑰花插在一个白色花瓶里,有两朵花瓣已经蔫了。
闲着无聊,她去换水,剪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