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谁也不嫁祸,偏偏嫁祸给容欢?”
温浓皱眉回忆那天晚上她与钟司制的周旋,猛地想起一件事:“是因为我……?”
是因为她在情急之下喊出容欢的名字?
仔细回想,在喊出容欢的名字以后,钟司制的确露出迟疑之色。温浓只以为是猜中了,以为钟司制当真受到容欢要挟,劝解的方向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错了。因此在随后与她展开周旋的过程中,钟司制其实只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其实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动于衷?
温浓的脸一垮,试图从陆涟青身上找回一丝自信,可惜对方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我猜钟司制不是容欢的人。”
“……”
温浓眼巴巴等着陆涟青给她作分析,可他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按着温浓往回躺:“你需要休息。”
“你先告诉我。”
温浓不死心又想爬起来,可陆涟青眉心一蹙,面上的阴影部分在又一次把她摁回去的同时逐布扩张,吓得温浓不敢使性子了,乖宝宝小心翼翼地朝他眨眼睛。
“我有怀疑的人选,但不是容欢。”
陆涟青对她没辙,放软语气说:“你若乖乖听话,等你好了以后我就告诉你。”
别人示弱,温浓立刻胆儿肥:“就不能先告诉我吗?”
“我怕你睡不着。”
陆涟青不答应。
可温浓觉得现在不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也会纠结得睡不着。
然而事实是温浓一枕回去睡得倍香,就连靠坐床头边上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又回来也不知道,不知怎地下半夜的时候她开始发高烧,温浓迷迷糊糊感觉到陆涟青在给她喂药,浓烈的药苦与高热的煎熬令她皱紧眉头,随即就被那人温凉的指腹给抚开。
那抹温凉带给高烧的她一丝舒缓,在温浓模糊的视角中,隐约能够看见陆涟青的侧脸轮廓。不知是否顾虑她的高烧不退,陆涟青绷紧下颚,浑身散发着宛若碜了冰渣的气息,显得格外阴沉,寒气逼人。
纪贤附耳对他说了什么,陆涟青的目光幽幽瞥向这边,他们似乎并未发现温浓的意识有所清醒。
“等烧退了吧?”
纪贤朝温浓这边投来充满忧虑的一眼:“现在还有时间……若是这时候用药……对身体的伤害只多不少。”
用药?什么药?
陆涟青背过身,半边面容也被盖了过去,令温浓再看不见:“好。”
“等她的烧退了……”
等她的烧退了以后要做什么?温浓并没有听完全,因为实在困乏得支撑不住,很快陷入再一次沉睡当中。等她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温浓颦蹙双眉,面对一切乌漆漆的药汁怀抱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讳,苦大仇深。
她也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心理,反正就是说不出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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