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奶奶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家这个丈夫成天把小他十几岁的弟弟当儿子似的,连自家儿子都不。
这时她也察觉到已经许久孙瓒了,便赶紧叫人去盘问那个跟在前头服侍,新来的那个小丫鬟,又是一问三不知。气得她当场又要作,却见关嬷嬷脸色铁青急匆匆回来了。
“奶奶。。。。。。”
关嬷嬷走到二爷二奶奶身前,看了薛二奶奶一眼,欲言又止。
孙二爷官场沉浮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动作,于是问:“怎么?我在外几年,这如今东府是不姓孙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在我面前说的。”
薛二奶奶自知肯定是雪客那边出了事,当然不能告诉孙二爷,要不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要闹得大吵一番,何况宾客前脚这才刚走,少不得要传出什么笑话去。
便也紧闭着不回话。
倒是关嬷嬷脑筋一转,想出一个借口来:“老奴这是找到少爷了,看少爷在书房念书呢,所以过来通报二爷和二奶奶一声,省得主子操心。”
一旁原本要被架着一起找哥哥的孙玉珠听闻连连打了个哈欠,道:“我就说了吧,他这么大个书呆子能到哪里去,除了看书,肯定就还是在看书。。。。。。我不管你们了,我先去睡了。”
说罢,自己带着丫鬟先走了。
薛二奶奶随口又抱怨了句:“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担心他哥哥,去杭州久了,愈薄情了。。。。。。”
谁知孙二爷听了进去,登时就怒目圆睁,气得直吹胡子:“你这是内涵谁呢?别又指着借题挥,今日我可不想同你吵架!”
说罢,甩了袖子,也跟着走了。
只留下薛氏和关嬷嬷在原地。
关嬷嬷看她脸色不好,赶紧劝慰:“奶奶,您别怪老爷了。。。。。。既然两人当初选择各退一步,您又何苦再。。。。。。”
“连你也觉得是我又要拿他养在杭州的那个贱人的事情跟他吵么!”
薛氏咬着牙,眼里已经暗暗噙着泪,“都说他给我体面,连个妾也不纳,可那些人知道个什么,就连他老子娘都不知道!你看他这当真是为我好么?外头将我传成什么样,一个毒妇!”
她拿起帕子默默擦了泪水:“他这是诚心羞辱我,我也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和我对着干,非要养那个贱人,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娼妓出身!我是什么身份,岂能跟她共事一夫?!”
关嬷嬷赶紧去捂她的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惹事:“您可别说了,咱府里还有那一位呢,要是这话被传到西府去,老爷和老太太怕是都要生气。”
薛氏想到林氏,心里又腾起一肚子火,继而问道:“那丫头呢,事情办完了么?”
关嬷嬷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二奶奶,事情办砸了。。。。。。被三少爷现,将人带走了。”
“什么!”
薛氏一下子声音高了上去,一张圆脸涨得满面通红,活像是个苹果,“那人现在在哪儿呢!快带我过去。。。。。。好呀,这就知道找瓒儿告状了,还不反了她了!”
说罢正要往下人院子里去,却又赶紧被关嬷嬷拦住了:“可不成啊奶奶。。。。。。三少爷将四爷请过去了,如果您现在过去将事情闹大了,那不止二爷,估计西府的都会连夜来找咱们算账的。。。。。。”
薛氏听完心中瞬间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