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回答我的话,跟僵硬的木偶一样,笔直站起,身体折成9o°,木然地拖着地上动物的尸体,像父亲一样,往桃树嘴里塞。
桃树被激怒了,树根在剧烈的扭动着,显然它并不喜欢死掉的猎物,相比之下,它现在更喜欢新鲜的。
“妈,你收手吧!我们连夜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上前道。
母亲停下手里的动作,笑得看着我说:“这些都会是我们的,哈哈哈!我们会有花不完的钱。哈哈哈!”
她一面笑一面继续手里的动作,行为非常粗暴。
这不是我的母亲,她变得同父亲一样癫狂。
“你吃啊!你用力吃啊!你不吃多些,怎么生产桃胶?快给我吃。”
她一边说一边将死去的尸体不断塞进它的嘴里。
这真令人绝望,我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
忽然感觉自己的头皮涌上一阵凉意,又痒又麻。
很快,最后一块肉塞完了。
她紧紧抱住桃树,不让它吐出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拍打着它的枝干,就像在哄睡着的婴儿。
母亲眼里的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你真是个乖家伙,一定要多吃些。”
桃树抗拒几下无果后,便放弃挣扎了。
显然,它已经沉浸在母亲为她编织的温柔乡里了。
我环顾四周也没现爸爸的身影,好像他凭空消失了。
“妈妈,爸爸到底在哪里?”
我蹲下身看向她的眼睛。
母亲原本圆润的杏眼,此时变得狭长,她快要跟树上那张脸一样了。
“他呀!一直都在我身边呢?这样也好,他不会骂我、打我能这样安静的陪着我了。”
母亲神情呆滞几秒,转而大笑起来,嘴角的黑痣越明显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感觉一切都乱套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诡异的地方。
路的那边传来车辆的声音,我不由纳闷,那么晚了,会有谁来这里呢?
很快,许多豪华的车子停了下来。
一双纤纤玉手,整齐地推开车门,如果不是她们穿着不同的衣服鞋子,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些人有血缘关系。
我看到她们长着同一张脸,嘴边都有一颗黑痣,连身高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们排着队有序地朝我家走来。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由焦躁起来。
桃树突然又出了闷声,那声音让人晕。
就像一个淘气的婴儿因为饥饿而出不满的声音。
它的叫声仿佛能刺透松果体,令人头昏脑涨。
我懊恼的捂着头看向母亲,但她像没事的人一样,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
很快,她们来到我家。一个个站在门口,行动整齐划一。第一个进来的是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她走近桃树抚摸着它,仿佛那是它的孩子一般。
桃树疯狂地抖动了几下,像是在回应女人的爱抚。
我注意到树上凝结了一个级大的桃胶,跟西瓜差不多大。
我母亲和她都如饥似渴地盯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