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其实心里已经十分后悔今天真不应该趟这趟浑水,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只有想办法把罪名按在莫老大头上他才能脱身。
史县令转而问那伙计:“那你可知道这一麻袋粮食有多重?”
伙计躬身回道:“买家是个心善的,当时并未为难小人。喊小人把打洒掉的单独装了称重,说他们回家挑一挑洗一洗一样能吃,又把麻袋里的称重一共是一担。”
如果不是小豆他们今天心善帮了他,他又怎么会多嘴告诉他们卖便宜布的消息。
老妇人自以为抓住把柄尖叫道:“大人你看,他也不知道多重。”
伙计撇撇嘴说:“谁说我不知道,一共洒了三斤,那一麻袋去掉半斤皮重正好少了三斤。”
史县令喊人去拿了秤来当堂称重,与伙计说的一点不差。老妇人还想狡辩,史县令一拍惊堂木:“这粮食是你们看着拉到县衙的,拉到这里后一直摆在县衙门口。众位乡亲都看到的,并未有人有做手脚的机会。你还想如何狡辩?”
那年轻妇人大声哭诉起来:“大人是我娘不好,今天那人想贪我家粮食,我娘气不过才把他那袋也说成是我家的。我娘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气愤,请大人明查。”
赵管事也生气道:“是啊,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两个女人。我们也是气不过才想给他个教训,不是故意欺瞒大人。”
史县令心里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正好这时候去赵家粮铺调查的衙差带着赵家一个伙计回来回话:“大人他们说麻袋封口都是随便捆的,捆结实就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打法。”
史县令还是让人拿出来一个口袋让那伙计当着大家的面用他们习惯的手法打了一遍。
一旁赵管事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禀告大人,今天因为怕粮食会撒,所以小人吩咐给那封口多缠几道又多打了几道结。”
史县令这时候心里有点佩服这赵管事:心思缜密,头脑灵活,这么快就想到关键之处了。那伙计今天打泼了米,势必会更小心然后给粮食袋子多系上几圈。怪不得此人能得赵家重用,却是个有才的。
可惜了,这份聪明没有用到正地方,偏偏拿着用来谋害人。赵管事就看到县令大人用赞许又遗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他:“那你说说吧,是多缠了几道,又多打了几道结。”
赵管事结结巴巴回答不出。
县令又继续问另一家伙计:“你有什么说的吗?”
那伙计说:“小人的确害怕再打泼掉,所以重新系的绳子。系的时候多打了结,请大人准许小人打个您看。”
很快底下人又拿来一个袋子一根麻绳,那伙计几下帮好拿给衙差。史县令在围观群众中选了几个人一起来验证。当大家把那袋满满一担米的麻袋绳子和刚刚现场打的那个一起慢慢拆开,果然一模一样的打法。
史县令又回到座位上告诉大家:“这伙计一共缠了五道打了两个死结,两个袋子打法一模一样。”
刚刚选出来的围观群众也跟周围人证明就是这样。
大家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纷纷指着那三人骂不要脸,信誓旦旦说东西是自己的,结果是个屁。事情已然真相大白,剩下就看县令大人的判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