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鸟鸣阵阵,释月很快同喜温学会了怎么囫囵往嘴里塞一把,然后再噗噗噗的往外吐核。
一大把一大把吃,倒显出这樱桃薄皮嫩肉,味浓生津的好处。
“我吐得远吧?我阿姐从来比不过我。”
喜温有些得意的说。
释月微微努唇,一粒樱桃核射出去老远,落在乔家的黑狗跟前,惊得它弹跳起来,警惕四望。
喜温下巴都合不拢了,“真厉害啊。”
吃罢樱桃,轮到喜温交账了,就见她从胸前掏出一个皮口袋,束口一松开,皮口袋顿时蓬松开来,露出一团蓝红黄绿,形态颜色各异的艳羽。
“你倒吃了不少鸟。”
释月握着那一团绒羽,轻盈蓬软。
“饼子早吃完了。”
喜温鼓了鼓腮帮子,又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桦树皮包裹,“这回只在林子里拾了些木耳,我明日出去猎些东西回来。”
喜温采回来的野木耳上有些泥脏,她打了干净的水来,同释月一起清理。
鲜耳摸起来柔嫩柔嫩的,有筋头的部位捏起来手感很好,真跟小耳朵一样,有嫩肉有软骨。
释月玩得起兴,揉来捏去的,根本不是认真做事的样子,但又拿来一个笸箩,道:“这几天少风晴朗,晒这个最好。”
口吻好似做惯这些琐事。
若是风大,木耳虽干得快,也要蓄满尘沙,到时候一吃起来牙关作响,真叫人头皮都麻。
“是要趁这几日晒干晒透,等雨季来了,晒半晌淋半晌,白忙活了。”
喜温道。
木耳晾在院中,晚间收进来,早间拿出去,日日翻捡一道,晒得均匀些,只几日便干透了。
眼下正是采桦皮的时候,家家户户闲散的劳力都进山里割桦树皮去,等过了这两月,桦皮水分收紧,就不容易剥了。
这活计喜温也做,手到擒来的事儿,用匕在桦皮上横竖各自划一刀,沿着刀痕剥下来就是了,成片成片撕下来,其实还挺爽快。
只是她不知,为何周边的人进山剥桦皮总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就连剥完了桦皮在回村时见到喜温,就如同见到了豺狼虎豹,惊慌不已。
两人在后院里,听见前院有人喊叫,“方郎君可在,能否用枸杞干换些酒来。”
释月做不做活计全凭她自己心意,此刻是动也未动。
继而喜温又闻脚步声,起坛声,沽酒声,道谢声。
“他们怕我,竟不怕他。”
想起之前挨家挨户讨狗时尝到的闭门羹,喜温颇为郁闷。
听到喜温的抱怨,释月唇角微勾,道:“其实也是怕的,但因有你们在,所以还好。”
见喜温神色困惑,似乎不解,释月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而问:“你们采桦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