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蠹老头没事吧?”
蓉娘也知他一个老者定然是凶多吉少,但还是忍不住问。
释月踏进还有些灼烫的废墟中,瞧见纸张烧过的余烬堆上,很显然有一个扭曲挣扎的人形。
脂油烧过的地方会有明显的不同,一看就能看出来。
他们回来的晚了些,蠹老头一丝魂魄都没留下。
“是不是昨夜烧纸钱飘了火进来?”
蓉娘正揣测着,就听见门口有响动,原来是来了衙役仵作。
因为死的是个老头,身家都在火里葬送了,看起来纯粹是意外,也并未找到什么人为纵火的痕迹。
几个衙役用刀尖在余烬堆里挑了几下,飞出好些余烬,像灰黑的蝴蝶一样。
最底下原本还有些没烧透的纸张,还留着一个个虫眼,只是被刀尖一拨,反而腾烧起来。
释月才瞥到一眼就没了,衙役赶紧撤了手,把刀插回刀鞘里,对几人道:“走吧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夜里起火,乔金粟迷迷糊糊有听见响动,但于娘子很快捂住她的耳朵,没叫她醒过来。
张巷边穿上衣裳,把自家的水缸泼完了,又去马家打水,拎着水回来的时候,他知道已经救不了了,跌坐在熊熊大火前喘粗气。
回来想洗把脸还没水,就那么浑身黑灰的睡着了。
于娘子也没怪他弄脏了床褥,马家知道各家没水了,今日的水很早就送来了。
张巷边睁着眼看着帷帐,就觉湿湿的帕子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转脸看去,见是乔银豆,伸手在她面团一样的脸上掐了一把,瞧着两个黑乎乎的指印又笑,“你娘你姐呢?”
“娘在煮粥,姐姐出去买酱菜了。”
听出张巷边声音嘶哑,乔银豆伸手碰碰他的脖子,“痛啊?”
张巷边摇摇头,说:“被烟熏了,让你娘去要点金银花煮水给我喝就行。”
乔金粟捧着酱菜坛子走了个来回,望着黑漆漆的书铺直掉眼泪,好些书生或是得了消息赶过来,或者就是预备着来看书的,皆是难以置信呆愣当场。
火精小呆掩在墙头槐树影里,看着乔金粟伤心的样子,又手舞足蹈地跑过来,冲着释月胡乱比划一通。
释月看了半晌,见它一下炸成蠹老头惊惧的一张脸,一下又变换成散成许许多多的小火团,轻轻颤抖着,忙得很。
小呆昨夜约莫是瞧见什么了,想表达给释月看,可这炸炸聚聚的,她实在不明白,冷不丁的一句话砸向方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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