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桥西也毫无形象地跟着他蹲下:“是。”
“包括我之前消失的那两年,也是因为他。”
叶桥西把过去的事情全盘托出,把自己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再次抠开,血淋淋的过去摆在眼前,他还要自持理智地一件一件地理出来摆给6才听。
6才痛苦地抱着头,地面冰冷,他颓废地跌坐在地上,抓着叶桥西的手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办法去想象叶桥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金碧辉煌但四处上锁的别墅,人前理智的大少爷人后却是一个阴暗扭曲的偏执狂,以及身为一个男人却被迫生下来的孩子。
看向叶桥西的时候,他感觉心里都在滴血。
如果他能早点从城里回来,是不是叶桥西就不会遇到这些事。
“桥西……”
他张开嘴,难受地喊叶桥西的名字,反复叫了很多次,叶桥西问他怎么了,他又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陷入了痛苦的呢喃自语中。
“6才,”
叶桥西把木门关上,让6才起来,走进屋里去给6才倒了热水让他喝,“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关系,我不是什么都很好吗?”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也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叶桥西说。
6才看着他,捧着那杯热水怎么也喝不下去,约莫过了五分钟,他突然问:“桥西,你当时走的时候,离婚了吗?”
“啊……”
叶桥西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离婚这件事,他没想起过,霍见临也没有提过。
6才眼底掀起一阵风暴,引得叶桥西的心里也不平静。
他跟霍见临登记过,并且在离开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去办理离婚。
霍见临自私地没有提……
“等过一段时间,我陪你去c城,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6才把杯子放下,霍见临是商人,他想留下什么肯定证明这个东西对他还有利益。
离婚这件事,能早点处理完还是早点处理完。
叶桥西顿时也觉得后背热起来,霍见临是一个心思和手段都很多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离婚这件事,早点处理最好。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6才做为班主任,又带是的毕业班,一天比一天忙,开学后更是忙着处理这里那里,叶桥西几次想找他说去c城的事都在看见他焦虑地备课和批改作业的时候放弃了。
事情就这样又拖了半个月。
开学的第二周,6才的爸爸6光明在家里摔了一跤,后来总是说骨头痛,c城有全国最好的骨科医院,6才打算带着6光明去c城看一看,结果找学校批了几次假也没批下来。
叶桥西不忍看他每天累得合不上眼,一边焦虑学校一边焦虑6光明,告诉6才自己可以带着6光明去c城看病。
一想到c城是什么地方,6才说什么也不同意。
叶桥西告诉他:“没关系,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检查完身体就回来。”
6才焦灼了两天,6光明每天抱着受伤的腿流泪,他不敢再拖下去,只能勉强同意。
于是第二天叶桥西就带着6光明去了c城。
同样的路线,叶桥西第二次经过。
这几年他有意遗忘那些记忆,已经不太能记清楚这条线路会经过哪些地方,踏上c城的,那些记忆便霎那间涌入脑海。
他带着6光明挂号做检查,最后在医生的安排下,带着6光明去了住院部,6光明的腿伤得有些严重,可能需要做手术。
把6光明安顿好以后,叶桥西走出去给6才打电话,把检查结果告诉6才。
6才很坚决地表示一定要过来,学校的工作可以不要,但是6光明做手术的时候他一定要在身边。
“你回来吧。”
6才最后说,“c城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