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刘寒见式乾殿经过士卒打理一番后已经整洁如初,便索性在此地住下,也方便明日一早的早朝。
此时距离他登基也已经经过了几日,但是由于在军中的缘故还没有开过朝会。
而今新朝初立,需要讨论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战后的善后封赏工作以及新朝的人事任免,一想到这些刘寒就有些头痛,故而刘寒不打算像往日一般熬夜而是早早睡去,为明日早朝做好准备。
可正当刘寒准备熄灯睡下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匆匆进来,口称参军柳元景求见。
此时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刘寒还是换好了衣服唤柳元景进来。
他心中明白,柳元景深夜独自来见他必然是有大事相告,耽搁不得。
半晌,柳元景被太监引了进来,未等其弯腰行礼刘寒就失笑道。
“柳卿乃是我新朝大功之臣,深夜过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不必在意那么多礼数。”
柳元景抬头看向刘寒,只觉得这位新朝天子与他多年未见,突然变得平易近人,推心置腹了起来。
不过刘寒对他这么客气倒不是他真有多么大度,只是因为他一个现代人觉得这些礼数太过繁杂而已。
但他并没有立刻出言,只是用眼神瞟了一眼一旁侍立的太监。刘寒有了上次面见沈庆之的经历立马心领神会,于是立马让太监和门外的宫女侍卫暂时退下。方才回到座位出言道。
“现在殿中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了,将军可以直说了吧。”
话音刚落,柳元景就从自己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封书信,上前交到了刘寒的手中。
这封信件是之前讨伐刘邵时臧质写给刘义宣的,信中的内容看的刘寒心惊肉跳。在信中,臧质命令柳元景退兵离开联军,然后回江陵拥立刘义宣为帝。
柳元景一个急着回去养老的人,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伪造一封书信去攻讦同僚,故而这封信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当时刘义宣作为刘骏的叔父,还是多年的荆州刺史,若是当时柳元景听了他的话,以他们手中的兵权恐怕这个皇位还轮不到他去做。
刘寒强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的说道。
“那柳卿为何没有听从臧质的意见,带军西去拥立朕的叔父呢?”
听到这话的柳元景以为刘寒在怀疑他的忠心,连忙跪下说道。“陛下是天下共主,没有您的旨意臣岂敢擅自行动。况且昔日臣一直跟着陛下和江夏王(刘义恭)南征北战,陛下一直对臣恩重如山,才有了臣今日的富贵,臣岂能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举呢?”
他的前半句在刘寒听来就是废话,毕竟他当时要走没人拦得住他,天下共主没有兵权就是一句空谈而已。但是后半句话却是大实话,毕竟柳元景一直跟着刘寒和刘义恭这么多年肯定对他也有不少提携,就算他不念这个恩情,他到了刘义宣帐下有这样的背景也少不了被猜忌。
但刘寒这次没有亲自上前把他扶起来,越是这种时刻他越要显示出帝王的尊严。
“平身吧,朕知道你忠心,只是想问问你是如何看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