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王僧达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家仆,勃然大怒道。
“一个大活人都能搞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家仆吓得赶紧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您上次贬了他之后不是让他去掏粪去了吗,小的们也觉得他无关紧要,就没怎么关注他,也是今早需要清理粪便时才想起了他,却现人已经不见了。”
“你,你……”
王僧达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你知不知道他手里掌握着我多少秘密,你竟然让他跑了?”
家仆只觉得内心一阵委屈,毕竟当时他把人家打了一顿,配人家去掏粪时可是一两年都不闻不问,府中的人也只把他当成了空气而已,哪里会有什么过多的关注。
“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僧达大怒说道。
“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家仆一阵无力的哭喊,最终还是被拖了出去。
“这腌臜坏我好事啊!”
王僧达一拳锤在了桌案上,茶杯的盖子都被震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夫君,那杨勋当管家也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就算知道你的事也早就没了记录,也没了证据。科举这段时间他一个掏粪的哪里就晓得什么证据,估计就是不堪压迫跑了出去罢了。”
王僧达的妻子刘氏在一旁安慰道。
“说的在理。”
王僧达叹了口气,将那个只剩下杯身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谅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群臣就早早的聚集在太极殿外,互相小声的议论着。他们都知道,朝廷关于那场乡试舞弊案的调查很快就要出了结果,而大概率就是在这场朝会上布。
而平日肆无忌惮,话又多的王僧达竟然出乎意外的噤了声,尽管他的家仆和妻子都告诉过他不会有人胆敢弹劾他,就算有也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他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以至于昨夜多次被惊醒,背上还被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王僧达强行让自己的精神稳定下来,不停的心理暗示自己今天不会出事。
随着朝阳渐渐探出头来,众臣缓步走入太极殿中,王僧达只觉得每一步都有千钧之重,登上台阶有如攀登高峰一般。
进入太极殿,众臣朝拜,王僧达此时的心情才略略稳定了下来。
“诸位爱卿平身。”
刘寒清了清嗓子道。
“萧中丞,乡试舞弊一案清查的如何了?”
刘寒指着御史中丞萧澄问道。
“启禀陛下,参与本次舞弊案的学子众多,还需等待进一步确认才能最终确定。”
言至此处,萧澄故意顿了顿,瞥了一眼刘寒,看见胸有成竹的眼神后才继续说道。
“至于参与科举舞弊案的臣子,臣已经清楚了,自尚书右仆射王僧达,礼部侍郎江悦等朝廷官员八人;考官自卢廷以下一十七人;还有近百余参与撰写夹带文章的京城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