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峮有些意外:“你喝酒了?”
方才那盏合卺酒分量少得可怜,陆峮尝了尝,味道如水一般。
大抵是宫人体谅皇后娘娘,怕饮多了醉过去,无法侍奉天子。
崔檀令点了点头,面容上浮现的酡红使得她清冷出尘的面容少了几分不可触碰的矜持,更多了几分可爱。
陆峮看得心痒痒,没有再犹豫,顺势亲了过去。
果子酿滋味清甜,陆峮品到了一点余韵,可惜,与她的滋味比起还是差了一些。
在烛光辉映下闪着璀璨金光的床帐不知被什么一勾,缓缓垂下,遮住了那对交颈的鸳鸯。
陆峮生在南方,在军营里听众人吹牛聊天时,也曾听说过北方的鹅毛大雪,银装素裹的雪后树林一听就很美。
陆峮还没有见过那样的雪。
可是现在他见到了连雪色都无法比拟的一抹白。
此时虽然是九月里,天还有些热,但是殿内摆着冰鉴,风轮滚动,源源不断地为帝后送去阵阵清凉。
但崔檀令垂眼,看见自己露在外边儿的肩,被果子酿熏得有些迷糊的脑子都开始觉得不耐烦起来了。
他僵在那儿做什么?
陆峮双臂撑在她身边,陌生的气息笼罩着崔檀令,她本能地就想偏过头去。
陆峮没有言语,双手捧起她脸庞,粗粝指腹摩挲着她雪白娇嫩的脸庞,带着些微的刺痛,他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
随即又俯下。身去亲她。
崔檀令只觉得明个儿若是被人发现过了新婚夜,嘴唇却肿了的事,只怕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抬不起头了!
她软绵绵的拳头堆在他胸前,轻巧的力道,不痛不痒,不,是勾得陆峮心里更痒痒了。
他低头亲得更卖力了些。
崔檀令反抗无果,只得加重了力道,狠狠地去拧他露在外边儿的皮肉。
陆峮轻轻‘嘶’了一声,这声低沉又带着点儿喘的声音落在崔檀令耳畔,原本就布满艳丽红晕的脸庞瞬间烧了起来。
这人……声音好生不正经!
察觉到他停了下来,崔檀令摸了摸隐隐有些发痛的唇瓣,皱着眉头老大不高兴:“别亲了,好痛。”
宫中的果子酿看似清甜,度数却不低,崔檀令喝了一盏,眼下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将卢夫人与尔朱华英叮嘱的‘柔顺婉约’给抛在了脑后。
陆峮很惭愧。
果然,他还是学艺不精!
“是我不好。”
陆峮很爽快地道了歉,心里边儿琢磨着怎么精进这门功夫的同时,看着底下女郎像牡丹花一样娇艳漂亮的脸,又忍不住想亲亲她了。
可怜陛下这只大龄童子鸡,即便恶补了一番小册子,在面对心爱的女郎时,他也只会憋红了脸去……亲她。
亲着亲着原本轻薄的衣衫便像是天边的云一般,被狂风骤雨一揉,乱得不成样子。
崔檀令呼吸之间尽是带着淡淡酒香的甜蜜香气,带着些蛮劲儿的啄吻让她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正想再拧他一把——
却忽然感觉有一阵凉风袭来。
她下意识地去看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似乎也愣住了。
他低垂着眼去看手心攥着的那件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兜衣,刚一抬眼,视线便与眼神迷蒙中带着些震惊的崔檀令对上了。
‘啪嗒’。
朵朵血花落在女郎欺霜赛雪的肌肤上,血珠鲜红,愈发显得她一身肌肤白得晃眼。
陆峮在这时候还有心情感叹,雪地梅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