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他炽热的鼻息都落在她光滑雪白的脖颈间,被那样专注而狂热的眼神盯着,崔檀令有些难耐地别过头去,比霜雪都更加细腻洁白的肌肤上浮现上玫瑰一般的柔媚红晕。
他带着粗粝茧意的手落在她身上时,她战栗得更厉害了。
恍惚间,崔檀令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就是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的兔子。而陆峮,则是那个举着剑却偏生不肯给她个痛快,只用自己的唇舌慢慢挑动捻磨,似乎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尝一尝小白兔滋味的黑心猎人。
直到手心里的猎物忍不住尖叫出声,猎人才心满意足般地离开了幽深溪谷,溪谷潺潺,在他唇瓣上留下了些许水渍。
这不能解渴,反倒叫猎人更本能地腾起将猎物拆吃入腹的欲。望。
拂开她面颊上汗湿的发,他拿起自己的弓箭重又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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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时,崔檀令有些费劲儿地抬了抬胳膊,果不其然,很酸。
陆峮及时握住她想要拧过来的手,严肃道:“瞧瞧你这身板儿,帐子里还没来两回你就哭……”
陛下后边儿的话被以一种神奇矫健速度扑到他身上去的皇后娘娘给堵住了。
她软软的掌心罩在他唇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峮闷闷地笑出了声,顺势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儿。
崔檀令被他吓得险些又要尖叫出声。
这孟浪的坏坯子!
担心娇小姐恼羞成怒,往后就再也不允许他用那种方式伺候她了,陆峮又正经起来,老老实实地给她揉腰捏腿儿:“如何?可舒服?”
崔檀令闭着眼不理他。
直到那只手越来越不老实,崔檀令才愠怒地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峮哄她:“我带你出去骑马玩儿吧?难得带你出来玩儿一次,不骑骑马吹吹风多可惜?”
崔檀令有些犹疑:“我不太会骑马。”
时下女郎间爱玩马上击鞠,可崔檀令的性子注定让她对这门游戏难以激起什么热情,故而她在马术一道上的成就顶多就是能够漂亮地翻身上马,再陪着她优雅的小白马悠闲地兜个几圈儿。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陆峮十分自信,又对她絮絮叨叨念了一通,直到将崔檀令给念得烦了,见她绷着一张玉霜小脸点了点头,五官生得颇为凌厉英俊的泥腿子陛下咧嘴一笑,瞧着竟有几分傻气。
被他在脸上狠亲了几口的崔檀令等他起身去叫绿枝她们进来伺候之后,有些恍惚地捂了捂心口。
奇怪,刚刚心为什么跳得有点快?
……定然是昨晚上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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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山地势广阔,山峰连绵,一入了密林就觉得浑身一冷,竟是要比行宫里要冷上一些。
好在绿枝给她换了件稍微厚实些的衣裳。
而且……
崔檀令往身后人的怀里又靠了靠,背后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叫她从头到脚都觉得暖暖和和的,柔白面颊上浮现两朵淡淡红晕,在深碧丛林之间像极了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赤色牡丹。
陆峮在背后拥着她,察觉到怀里女郎的身体慢慢从之前的僵硬过渡到柔软,微微扬起唇,手上动作不停。
若是有人恰巧蹲在某棵树上,就能看见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怀里拥着一个仙露明珠般的美貌女郎,共同乘着一匹浑身赤黑,唯独额前有一簇白色印记的矫健骏马奔驰而去。
林间纵马的体验着实新奇。
自茂密堆叠的森森山林间陡然冲出,来到一望无垠的草原,视野开阔,乍见天光,崔檀令看着,不免从心口腾起一阵爽利开阔之感。
竟是前所未有的舒展。
她原本因为疾驰而紧紧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松了松,双臂慢慢伸展开来,感受着风呼啸着从她四肢百骸纷飞而过的奇妙感觉。
好像有什么一直压抑着她的东西也随着刚刚的一阵风离去了。
见崔檀令柔润饱满的唇高高扬起,眼角眉梢落着融融春光,陆峮便也跟着畅快地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娇小姐会喜欢的。
又驾着马在草原上跑了几圈儿,陆峮干燥温暖的掌心贴上她有些冰凉的脸蛋,皱眉:“冷了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