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走到桌边,点燃蜡烛。“太亮了,点煤油灯吧。”
若雪垂下头。“哎?你还真是奇怪,原本我一直点煤油灯,从你来了以后嫌昏暗才买来蜡烛,怎么现在又嫌亮了?”
三穿郁闷的看向若雪。“许是我心里太阴暗了吧。”
“你哭了?”
三穿走近,小心翼翼的扶起若雪:“是不是伤口很痛?”
若雪叹了口气,坐到桌边:“不痛,喀里怎么样?”
“他也没什么事,骨折么,只能是慢慢养着,等骨头长好。刚才我喂他吃了晚饭,现在已经歇下了。对了,你吃饭了没?”
“不想吃。”
“诶呀,不就是受了点伤嘛,你不至于成这样吧。喀里都不在乎呢,你的手臂只是肿了,不会留疤的。”
若雪踢掉鞋,和衣倒在床上,闷声道:“你不明白。”
第二天上午,若雪和三穿一起去看望喀里,他气色还算不错,连说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每日还有人专门喂饭。三穿在一边有点脸红,若雪看着他俩苦笑。三穿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喀里,若雪点点头回去了。喀里笑道:“我能跑能跳,左手也能动,哪需要照顾呢?”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伤员嘛,伤员要心情好才能恢复的快。我讲笑话给你听吧。”
三穿搜肠刮肚把自己珍藏的经典笑话都说给喀里听,笑得他前仰后合,无法自抑。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了午饭时。三穿端来可口饭菜,照旧一口一口的喂喀里吃饭:“好吃吧,姐姐可是第一次喂人家饭哦。”
喀里轻笑:“你才多大,竟然自称姐姐。”
“诶,你是不是被人照顾,听姐姐话啊。”
三穿板着脸一瞪眼,几分俏皮几分撒娇,喀里竟是忘了吃饭。“快吃啊,人家胳膊都酸了。”
三穿夹着一块择好的红烧鱼在喀里面前乱晃。“啊呜。”
喀里突然张开大口吞掉那块鱼,咬住三穿手里的筷子不放。“张嘴啦……”
她使劲晃着筷子,呵呵的笑。喀里望着她弯弯的眉眼,松了筷子感叹道:“我活了这些年都没有这几天高兴过,你是不是有什么法术?”
三穿认真的点头:“恩,我是魔法师,改天给你变个戏法吧。”
“呵呵,好啊。”
喀里笑着看她收拾桌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紧了几分:“小路子没事吧,早晨我看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唉,谁说不是呢,其实她受的伤不算重,也不知为什么昨晚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受过伤吧,我原本还以为她不像那娇气的人呢。”
喀里踱到窗边,小声叹了一句:“谁都不容易。”
“你说什么?”
三穿没听清。“没事,我说让你回去瞧瞧她吧,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姑娘家总是娇气些。”
喀里已经重现笑脸。三穿确实也有些惦记若雪,虽说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总觉得她有点别扭。果然,她进门时若雪还蹲在那个角落里,深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你还没吃饭吧,我端来了你爱吃的小炒肉,快来尝尝。”
三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谢谢你,放着吧。”
若雪没有抬头。“大小姐呀,你这究竟是外伤还是内伤啊?”
三穿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若雪蓦地抬起头,咬了咬下唇,坚定道:“我什么伤都没有,我吃饭。”
她起身走到桌边,解下臂上的绷带,红肿已经消了,如今剩下一条触目惊心的青紫色鞭痕。若雪洗净残留的药渣,准备吃饭,转头对三穿道:“我没事了,你去照顾喀里吧,不是说要把他拿下么,我等着看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