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连忙道:“是我!”
年轻姑娘连忙道:“原来是陈妈妈。”
屋里又传来她问话的声音,陈妈妈听的仔细,那年轻姑娘的声音之后,才是一个娇弱悦耳,声如琴乐的声音。
房门嘎吱一声在陈妈妈面前打开,露出一张春风含笑的芙蓉面来:“陈妈妈总算来了,岑虞都等的着急了,您快些进来吧。”
陈妈妈有些拘谨,面对香荷这些姑娘们的贴身丫鬟,她总不能放开手脚,好像短人一头一样。
跟着香荷进了屋,陈妈妈的目光立刻被桌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吸引过去。她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正是要长大的时候,小姑娘如同一朵含苞的莲花,让人侧目不已。
小姑娘有一张引人注目的脸蛋儿,眼睛弯弯,状若月牙,双瞳剪水,眉若远山,朱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的红润。她手腕上带着一个玉镯子,水润的青绿色里带着一点微红,衬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十岁的小人儿,身量已经抽芽似的拔高,小大人一般地坐在镀了一层桐油的八仙桌旁,执起银勺,舀起印了莲花的白面瓷碗里盛着的羊奶,一勺一勺的往嘴里放。动作不疾不徐,让看的人也心里舒坦。
她是香荷和陈妈妈的姑娘,名叫岑虞,她也是这府里唯一的姑娘。
十来勺之后,岑虞停下动作,轻轻把银勺放下,抿着唇道:“我吃好了。”
陈妈妈立刻上去将那羊奶给端到托盘上,香荷则到一旁拧了个帕子来,给她擦干净了嘴。
等到一切做好之后,岑虞闭上眼睛,任凭香荷给自己换衣裳,嘴里则问陈妈妈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妈妈立刻道:“说是今儿早上的时候,有辆马车停在咱们府外边了,那马车怪寒酸的,窗户纸都破破烂烂的。后来递了帖子,才知道原来是夫人娘家的一个表亲姐妹,带着女儿前来投奔的。”
“表亲?”
岑虞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陈妈妈会意,接着道:“对,说是小时候曾经跟夫人一块儿玩过的一个远房表妹,不过奴婢听那意思,像是小时候曾经要塞给夫人当陪嫁丫鬟的,不过后来没成。”
香荷听见了,忍不住道:“陈妈妈。”
陈妈妈听见香荷的话,立刻住嘴,随后伸出手来,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瞧妈妈这张破嘴,说这些个没用的给姑娘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