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老者摆了摆手,让皇上莫要说话。
“大约十年前,魔教有人来找我,给我带回了一沓信件。信中字字泣血,说那赵渊实非良人,表面温柔公子,内里小人。怀疑小女是被太上皇抛弃,动手殴打,言语侮辱,她没有一日不水深火热。魔教在那赵渊外出途中将他劫持,带到我面前,供我手刃。生死关头,那赵渊朝我大喊,说小女写了那么多信,但是从未寄出,他留下偶尔翻看细品,只觉得可怜可笑。问我想不想知道是何原因。”
侯太傅看着皇上,目光深邃,“你知道是何原因吗?”
随后一字一顿,“她觉得我不会为她主持公道,她觉得我为了官位会让她认命,她不想给我惹麻烦,她觉得忍一忍,习惯就好。你说,在她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父亲,自己的女儿身陷囹圄,我知道了居然会让她认命。我。。。。。。不配做她的父亲。”
“所以,你想杀光所有让她痛苦的人,包括你自己?”
“那赵渊被我手刃,魔教做事周密,不久有人现,赵渊遭遇强盗,身异处。我与虎谋皮,自然不能脱身。不过也无妨,我已然不在乎这一切。”
“你谏言邵坤成立第二宫,统管江湖事,制迷香迷药,协助官府缉拿江洋大盗,也是魔教指使?”
“不全是。你也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不是吗?江湖人艺高人胆大,视人命如草芥,且不规束自身,本就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提出了一些建议,这最后的决定,还是你自己。”
“吏部侍郎是你的门生,且由你一手提拔,你利用他左右朝中官员的升迁调令,暗中谋取钱财,又是为何?”
“一步错,步步错,我已误入歧途,回头无路。魔教居心叵测,不断索要银钱和消息,我亦有心魔,还需对方助力,陈生,别人觉得他公允,且不涉及朝堂人脉关系。实则他内里没有主见,吏部侍郎之位也是由我一力举荐,他怕犯错,会时常请教,只需提点,他自己便会觉得有理,然后照着我的想法去做。”
“你所得银钱由皇甫家的钱庄流向南疆。”
“皇甫家乃皇商,不过终究还是生意人。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且他们钱庄分布澧朝,下面的蝇营狗苟,上面又怎么会知道,人有私心,就有弱点。用皇商的钱庄来流通这些钱财,兵行险着,却也意想不到。”
“南疆那头是谁?”
“不知道。”
侯太傅微微一笑,表情像极了小时候给自己布置课业的样子。“这件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了。我命不久矣,又已经一败涂地。如今是什么都不想管了。”
侯太傅恍惚的看向棋盘,刚刚皇上离开前留下一句,“平局,下次再来。”
“呵呵,臭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真是不服老不行。”
说完将手里的棋子往棋盒一丢,转身睡大觉去了。
三日后,侯太傅在天牢自缢,留下血书,是被魔教挟持逼宫。而皇宫里一处偏僻的宫殿内,多了一位时不时就要咳嗽一两声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