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陡然一哑,死了。白衣男人长身玉立看不清面容,背后是无尽的夜色,红月散发出诡异光芒。他走到烛光里,一张与半零别无二致但是柔和许多的脸庞渐渐清晰,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笠云兄就不要偷看了。”
他温和地朝方笠云的方向说道。方笠云撇撇嘴,出了门从正门进去。“柘兄,好久不见。”
他冲白衣男人作揖。“好久不见,有时间还是想和笠云兄喝喝酒叙旧。”
“再说吧。”
他不待见半零,连带着也不待见柘。柘与半零本就是一体。“欸,你们没完了?”
躺床上守着一个没气女人的半零不满地嚷嚷。“半零,你也别来无恙。”
柘温文尔雅地向那人说,仿佛什么旧友。“别装了,你们今天来不就是想杀我吗?”
半零走下床来,随手套上一件外衣。方笠云握了握手中的聚神符。“我说,留着我又不会为祸人间,干嘛一个个的争着抢着要杀我?真是病得不轻,不过今天就算你们两个联手也不会有结果的!”
话音未落,一记掌风刀便劈来,方笠云跳出老远拔出剑来。他虽是个野道士但也不是唯利是图,立马扔出聚神符罩住他和柘两人。“笠云兄你不用管我。”
柘说。阵术范围越大,力量越分散。“说什么废话还不赶紧把他逼进来!”
方笠云边说着,两腿一盘坐了下去。柘见状不敢耽误,出阵与半零纠缠起来。一时间衣袂随着舞动让人眼花缭乱,方笠云一边运行着阵法一边看着窗外焦急不已。就差一点点了,红月将成满月,满月成阵法成。“接着!”
方笠云大喝一声扔出张聚神符,柘一把握住,不其知何意。“滴血!”
柘闻言借半零打来的招式割破手掌,将其狠狠攥住。红月完全出来了。方笠云咬破中指在阵中比划起来,所点之处若有红光但随现随消颇为神秘。半零心头一紧,感到自身力量的突然消失,一个急收被撞到墙上口吐鲜血。他张嘴就要骂,抬头却发现对面的柘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像是……正被什么东西压制,痛苦地跪在地上。半零不知道他们突然在搞什么幺蛾子,只想着趁他病要他命。这有何法?本来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邪和灵。“住手!”
阵中的方笠云朝他大喝。也就这间隙眼见跪在地上的柘眼中露出逼人的恨意,他的左手已是一团火焰并且正往胸膛蔓延。“为何?”
柘咬着牙问方笠云。“为何?你不知道吗?”
方笠云一语毕,手指朝前一指,阵法竟自动移到柘身下。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方笠云这是要封印柘而不是半零。“为何……”
要封印他。半零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虽说那小子也不是好人但杀戮啊封印啊不都是冲邪来的吗?方笠云没有搭理半零。“你跟着半零,就是想找机会除掉他吧。”
方笠云问柘。“你不都知道吗?”
到此时柘倒是冷静下来,身体还是因为巨大的压力而抽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一方遏制或杀死另一方,另一方的部分就会归这一方。柘倔强地抬起眼来,露出不再伪装的邪气杀意。他朱唇微启:“是你啊,我们都是你,你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半零一听,“胡说,我怎么就不知道!”
“自己笨怪谁。”
“你!”
方笠云挡下冲过来的半零。“没想到,着实没想到。主人不愧是我的主人哈哈哈哈哈哈。”
柘突然自言自语,大笑起来,笑完身子一松不再抵抗瞬间就被阵法吞没不见踪影。窗外,红月被飘来的云彩遮盖一角。“这就完了?”
半零喃喃道。周围撤了阵法,人间喧闹重回耳边。刚刚的一切没有结交草莽日头正高。一白发老头坐在自家院子里洗猫。猫:喵呜喵呜喵呜喵——(你这个家伙放开我!)“呵呵,不要乱动。知道你不喜欢洗澡,但是待会儿还得用你拜堂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