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闻言倒是大笑着赔罪,但人却拽过新娘纤细的脚踝大大咧咧挺着跨下榻。
那高大的身影赤脚站着,如同一尊凶狠的门神拦住藏在榻下野鸳鸯的最后退路。
本就昏暗的空间又暗下一层,风长隐盯着那双再度睁开的浅碧色眼眸……
她巴掌大的小脸蛋被他一手捂着,而他另一根食指还在她嘴里。
她没醒,风长隐肯定,现在没到时间,而且若是她醒了……
她如果是真的醒了?
风长隐看着那在他手背上眨眼睫的小少女。
看起来很清醒,但如果她真的醒了,听到那外面的咯吱动荡,哪里还能乖乖盯着他看,浅碧色的眼瞳早就和星星一般亮起来,捉都捉不住非要要出去瞧个清楚。
此刻的虞妙然的的确确没醒,没到时间她怎么可能醒呢?除非有好吃的!
她觉得这个地方味道很香,可惜好闷热啊,还好枕着的小师父非常冰凉。
无论是捂着嘴巴的大掌还是齿间的手指都是冰凉凉的,很解渴,她喜欢!虞妙然眨了眨眼睫,含着冰冷手指轻轻嘬……
人生喜事花烛夜,风长隐自问虽非圣人但行事磊落,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处于如此境况。
藏在喜帐下,那温热的唇含着他的指节,没什么咬合力的牙齿咬着他的指骨,湿濡的舌尖舔舐着他的指腹……
还有那颗糖如同一颗香甜的滚珠在指节滚动,一阵黏稠甜腻,偏偏她的眼睛一片浅碧色若湖泊澄澈……
太过干净,以至于在昏暗中仍然能那么清楚地看到他的……渴望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十年收敛秉性,他一路带着她。
从十九蛊毒发作至今,三年克制隐忍,他一日日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一日比一日娇俏美丽。
风长隐心脏停滞,他收回捂着她樱唇的手掌,侧过薄红的脸,凝视着昏暗中仿若摇摇欲坠的床板,而指腹上是柔软的舔舐感……
耳畔响着床沿清晰的阴阳和合声,那一股股浓烈欢好的气息,一缕缕黏腻的水染湿大红喜帐……
“吼娘子你终于是裴少夫人了,嗷我终于把宝贝娶回家,宝宝好会好会……”
“……哈轻点轻点啊”
风长隐恍惚想起很多年前夏天,五岁的小妙儿带着一身炎热像一团火焰朝他跑过来,笑眯眯同他分享她刚取的大名,“虞妙然!好听吗?”
滋滋滋的啵水声,摇摇欲坠的灼烧感,风长隐想起很多很多声甜甜的“虞衡哥哥”
,从一开始虞妙然就对虞衡有着高度的好感……
虞妙然……
虞衡……
他始终记得,他们相遇之初,是虞衡帮她摘下缀满珍珠的凤冠……
风长隐漆黑的眼眸隐在昏昏沉沉中,那极其激烈的生命和合是两情相悦的交付彼此……
“啊表哥好哥哥放过我吧……哥哥啊……”
风长隐似乎听到了猛然转身,冰凉的手掌遮住虞妙然清澈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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