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闻言,情绪也毫无波动,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内阁是怎么票拟的?”
“内阁说此事重大,不敢擅专,便没有票拟,直接送了过来,请陛下圣裁。”
朱祁钰冷哼一声,这是内阁甩锅呢,从明太宗迁都北京开始,大臣们就一心想回南京。现在有了土木堡之变,大臣们开心了,终于有由头往南京跑了。
内阁们不愿直接得罪这些大臣,就把锅甩过来,让皇帝当这个坏人,想得倒是挺美。
想到这里,朱祁钰吩咐道:“咱们这里也不圈阅,让内阁把徐珵的奏本传示文武百官,让大家都议一议。现在有人在等候召见吗?”
白圭回道:“有,都指挥同知孙继宗,司礼太监金英、兴安。还有范广、曹泰,一大早就来了,都在东值房等候召见。”
“东值房?”
仙儿闻言回道:“是奴婢将东面偏房收拾了出来,供往来人等休息的。”
朱祁钰闻言点点头:“先让孙继宗进见。”
白圭忙命人去传达,不多时孙继宗便进来行礼。
朱祁钰连忙起身笑道:“国舅不必多礼,快坐快坐。来人,上茶。”
孙继宗刚刚执掌锦衣卫,新君又刚刚登基,大家都是新人。孙继宗喝了口茶,便回道:“臣蒙陛下圣恩,执掌锦衣卫。敢请陛下训示,接下来锦衣卫重点要做些什么。”
大臣们听说周贵妃给齐王妃送来如此贵重的礼物,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这两位女主要是形成了稳固的同盟,那别人还玩什么啊。
周贵妃刚刚二十岁,齐王妃才十四岁,这两位女主还这样年轻,等过个十年八年,熬死了孙太后,便再也无人能够制约。接下去,两人岂不是要掌权四五十年,那让大臣们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祁钰却不理会大臣们内心的苦楚,出了吴妃的寝殿,一路溜达着回到自家后院,准备穿过后院,直接去西花厅议事。不料才走到花园,就迎面撞见了正往前院走的仙儿。
仙儿见了朱祁钰,忙将手中端的托盘递了过来:“好主人,帮奴婢端一下,奴婢快累死了。”
朱祁钰接过托盘,只见上面放着一只玻璃瓶,里面红彤彤的像是装了葡萄酒,一旁还放着三只酒杯,便好奇地问道:“这是做什么,咱们前面有客人?”
“不是主人您召来三位中书舍人,天天在西花厅处理政务嘛。您昨天又吩咐奴婢多多关照他们几人,尤其是那位何翰林。
所以我们是按主人的吩咐行事啊,暮雨已经送了点心过去,奴婢又取了一瓶美酒,去让他们喝了解解乏。”
朱祁钰闻言嗔怪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真不是好奴隶。见那三位翰林长得风流倜傥,便上赶着过去献殷勤,有这样的美酒,怎么不先给主人喝?”
“主人冤枉奴婢了,实是王妃吩咐少给主人喝酒,我们才没给主人喝的。”
“少诓我,赶紧给我倒一杯,我先尝尝看。”
仙儿笑道:“主人息怒,这里的杯子都是给三位翰林准备的,您先把杯子用了,再给他们使,也不合适。要不主人用奴婢的樱桃杯吧。”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樱桃杯?哪呢,什么是樱桃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仙儿闻言,将头微微仰起,将娇艳的樱唇轻轻张开,凑到朱祁钰面前。
朱祁钰见状,恍然大悟,连赞仙儿心思巧妙,便将托盘找个地方放下,然后举起酒瓶,将葡萄美酒缓缓倒入仙儿的樱唇之中。
仙儿红了脸,搂住朱祁钰的脖子,将娇艳欲滴的樱桃杯献到朱祁钰唇边。
朱祁钰轻轻地咬住佳人香软嫩滑的红唇,将美酒一口一口地吸入腹中。陶醉了半晌,才方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醉人的樱唇。
半晌,仙儿才红着脸问道:“主人,奴婢的樱桃杯可还堪用?”
朱祁钰由衷地赞道:“真是人间极品,比这些琉璃杯要好用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