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笑着解释道:“太上皇亲信里,能掌兵监军的,处于内廷第二梯队的太监,就是刘永诚、曹吉祥、郭敬。
郭敬现在在大牢里,肯定活着出不来了。刘永诚是御马监掌印,一向清廉正直,而且已经是五朝元老了,犯不着去造那个反。
剩下的,就只剩下曹吉祥了,他现在在宁阳侯那里监军,一起镇压东南民乱。就只有他,长期监军,又私下招揽了一大批鞑官,既有造反的动机,也有造反的能力。”
林香玉苦着脸回道:“哦,夫君您还会不断地诱导曹吉祥,给他创造起兵造反的条件,这样一来他还真有可能造反,那奴家不就被他坑惨了吗。”
“对呀,到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太上皇回京之后,秘密联络心腹太监曹吉祥,意图复辟。
某天深夜,曹吉祥带着私下笼络的达官起兵,进入紫禁城,意图控制皇城,挟制皇太后,逼皇太后颁布懿旨,命太上皇复位,重掌大权。
至于之后怎么处理,那方案可就太多了。基本是咱们想怎么定性,就可以怎么定性。
但不管怎样,太后和太上皇反正是彻底别想再翻身了。”
林香玉听得连连点头:“好,夫君讲的,奴家都听懂了。您放心吧,该奴家干的活,一定给夫君干的服服帖帖的。”
朱祁钰又在佳人的俏脸上使劲亲了亲:“王妃真是寡人的贤内助,回头我好好赏你。现在你再多睡会吧,我去找大臣们扯皮去了。”
……
朱祁钰吃过早饭,来到西花厅,在软榻上坐好,先是让白圭将奏本拿过来,然后又命人去叫大臣们进来。
于是等陈循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帝在那里翻奏本呢,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新鲜事。
其实朱祁钰只是翻一翻,看看文武百官有没有听自己的话,改掉在奏本里东拉西扯的赖毛病。
见重臣们都进来站好了,朱祁钰便笑道:“以后议政的流程,一开始我先说我的事,然后你们挨个奏事。等都讲完了,咱们就散场,废话不多讲,也不瞎耽误功夫。”
大臣们都没意见,朱祁钰便继续说道:“第一件事,请兵部谕示从阳和、大同、到紫荆关这条防线上的守将,如今战事马上就要开始。
若是瓦剌挟持着太上皇,叩关叫门,绝对不可以开关出城。
各处守将可以不出城迎敌,我不怪他们。但是他们若是因为太上皇叫门,便开关纵敌,又或是弃城逃跑,又或是出城向瓦剌提供情报以及粮草辎重。
那对不起,犯事守将立即斩。其全家,男子与老幼流放三千里,女子充入教坊司。”
于谦回道:“微臣领命,敢问陛下,只是谕示大同、紫荆关方向的守将,不用给宣府、怀来那边的守将文吗?”
朱祁钰摆摆手:“让杨大亲王随便弄吧,他爱咋样就咋样,我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第二件事,由礼部和兵部去做,在京城内的每条街,每座坊,设置一个战报宣讲点。派专门的官吏去负责,向军民百姓宣讲最新的军报战况,如实地告诉京城百姓,前线都生了什么。
而且和我对你们写奏本的要求一样,负责宣讲的官吏要言简意赅,要清晰明确,要讲老百姓听的懂的话。我会派自己的亲卫去旁听,要是谁满口知乎者也,整得云遮雾绕,就给我回家抱孩子去。”
一帮大臣,闻言是面面相觑,皇帝又搞出个荒唐奇怪的东西来。虽然大家能听懂皇帝的意思,这个官吏设点宣讲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是之前有谁这样搞过吗。
朱祁钰的逻辑也非常简单:
我不宣传,百姓怎么知道太上皇在前线叫门呢?
我不宣传,百姓怎么知道新君在亲临战场,指挥着军队奋勇杀敌呢?
我不宣传,怎么会有对比呢,怎么会有伤害呢?
我不宣传,怎么能把声势造起来呢?
在场的重臣都是极为精明之辈,不多时,便大概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但是也没人出言反对,因为昨天大家已经全上了新君的贼船了。
既然新君想筑京观、建祭台,这样的大动作,大家都已经同意了。宣讲前线战况这样的小动作,反对着还有啥意思呢。
反正屋顶都已经被掀没了,再为了开不开窗纠缠不休,那不是纯粹闲得无聊吗。
见大臣们都奉诏了,朱祁钰便做个请的手势,示意自己说完了,大臣们可以奏事了。
郭敬现在在大牢里,肯定活着出不来了。刘永诚是御马监掌印,一向清廉正直,而且已经是五朝元老了,犯不着去造那个反。
剩下的,就只剩下曹吉祥了,他现在在宁阳侯那里监军,一起镇压东南民乱。就只有他,长期监军,又私下招揽了一大批鞑官,既有造反的动机,也有造反的能力。”
林香玉苦着脸回道:“哦,夫君您还会不断地诱导曹吉祥,给他创造起兵造反的条件,这样一来他还真有可能造反,那奴家不就被他坑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