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虽然听起来有点难,做起来也一点都不简单,但勉强还能接受。考虑到皇帝信义无双、言出行,三年之后便有刑部尚书与东阁大学士之位,李秉认为这买卖不亏。
聊完正事,宴席继续。李秉性格比较闷,也不怎么主动说话。君臣在聊政事,林香玉跟凝香也不插话,朱祁钰只能自己主导话题了,于是又对王善笑道:
“去年山西那帮豪强失了智,竟然刺杀巡抚车队。全赖先生之力,才得以保全众官吏无恙,这是大功一件,须得重赏才是。
我打算将开平设州,隶属宣府管辖。就有劳先生去做知州,开平是与蒙古人贸易往来的重镇,希望先生好好为朝廷经营。”
王善大喜,忙要跪下谢恩。
朱祁钰连连摆手:“今天是家宴,先生不必客气了。来,说完正事了,咱们继续喝。”
王善心中可高兴坏了,知州可是从五品,而且还隶属宣府。因为进入景泰朝,宣府被皇帝划进了北直隶,所以如今开平也属直隶了。
北直隶的州,虽然在塞外,但也比普通州地位更高一些。
最关键的是,开平的生意很大。蒙古人与内地贸易,如今主要就靠开平、大宁、广宁这几个地方。
这个做好了,很容易出政绩。
交待完正事,林香玉跟凝香开始殷勤劝酒,又喝了半日才散。
走的时候,是朱文芳亲自送李秉、王善出府。两人坐上车,都已有些醉。李秉对王善的态度比原来又客气三分,刚刚太子一直送到大门口,明显不是看自己的面子。一个巡抚兼侍郎,又没什么盖世奇功,还不值得监国太子亲自相送。
在李秉心目中,王善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来的时候,最受宠的两位皇妃亲自接;走的时候,监国太子亲自送。宴会之中,皇帝频频敬酒,还给从七品县令跃升到从五品的知州。圣眷之隆,令人瞠目结舌。
却说朱祁钰也喝美了,回到合欢殿中,上了榻往床边一靠,摇头晃脑等着喝进口蜂蜜水。
凝香嗔怪道:“夫君怎么喝这么多?”
朱祁钰摊摊手:“今天我不是在给你们姐妹撑面子嘛,谁知道他们那么能喝啊。
王善以前就是做生意的,他能喝我不怪他。伱说李秉不声不响,看着跟个大清官似的,怎么也这么能喝呢。”
凝香安慰道:“他们可能是硬挺着吧,回去就该吐了。”
朱祁钰点点头:“那还行,我心里还好受点。接下来宴请勋贵、宴请咱们的亲军武将时,我就不这么喝了。知道明显喝不过这帮武将,咱就避而不战了。”
凝香揶揄道:“夫君可真狡猾,这是看人下菜、欺软怕硬、灵活应变、能屈能伸,倒省得怕有人真把您给灌醉了。”
“没办法,跟大臣们不耍点心眼怎么行。”
“那您老实交待,跟妃子们耍心眼了没有?”
朱祁钰又点点头:“耍了,耍了,想把女人哄住,不耍心眼更不行。不过说实话,我就只跟你和颦儿耍心眼了,雪儿、汐儿、玲珑是上赶着愿意对我百依百顺的。
剩下那十个,耍不耍心眼,她们跟我也不合拍。”
林香玉在一旁劝道:“其实夫君多用点心思,她们十个也能爱恋夫君。”
朱祁钰摆摆手:“我从来不舔女人,再说女人有三五个就足够了,多了我也不需要。”
凝香一脸诧异地问道:“您从来不舔女人?怎么睁着大眼睛说瞎话呢!”
朱祁钰笑道:“我说的是那种舔,不是你想的那种舔。你想的那种舔可以,但我说的那种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