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供销社,前一秒还气场全开、高贵如孔雀的姚幼宁瞬间脸皱成了包子。
呜呜呜我的手,早知道不用那么大力气了,疼死本小姐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被打的人龇牙咧嘴脸肿起老高,打人的自然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加之她皮肤娇嫩,痛感还更强烈些。
扇别人耳光结果把自己的手打肿了,这种事真的好丢脸……
姚幼宁将右手背到身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叫住了祁焱。
“怎么办,我这下算是把人彻底得罪了,估计以后她都不会再收你的草药了。”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光靠每年分的那点粮食根本吃不饱,所以老乡们经常拿点农副产品中草药之类的东西来供销社卖钱换东西,好歹能贴补一点家用。
听爹娘和哥哥们说话时偶尔提及,祁家这几年境况大不如前,应该也是很需要卖草药这项收入的吧。
姚幼宁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祁焱,对不起啊……”
祁焱背着背篓,安静地站在她旁边不远处。
见男人用漆黑深沉的眸子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姚幼宁以为他生气了。
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委屈,将刚才的愧疚和不安全部冲散。
细长的脖颈,高傲地昂起,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娇蛮神态。
“那个女人太可恨了,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她的!”
“谢谢你。”
“嗯…嗯?”
姚幼宁不解地歪了歪头,眉宇间的娇蛮悉数化成了娇憨。
金灿的阳光笼在她细软的丝上,雾蒙蒙的桃花眼里盈着委屈和疑惑,像某种受了欺负的毛茸茸可爱小动物,无声勾引着人去轻轻地揉一揉她的头。
祁焱垂在身侧的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摩梭,忍住了摸她脑袋的冲动。
“姚幼宁同志,谢谢你刚才对我的维护,也谢谢你替我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所以……”
他顿了顿,想再说些什么来化解眼前人的不安和委屈,却现自己在安慰人一事上既笨拙又毫无经验可言。
最后只干巴巴挤出一句,“你没错,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这还是那个凶巴巴的闷葫芦吗,居然说了这么长的话来感谢她,姚幼宁看稀奇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祁焱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耳朵尖微微泛红。
这一幕刚好被姚幼宁收入眼底,她轻咳一声,收敛了视线。
她还没做什么呢,耳朵就红了,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容易害羞吗?
离车还有一个多小时,背篓里的草药不能就这样原封不动的背回去。
姚幼宁提议道:“我听医院的护士说,最近季节交替流感引的肺炎和脑膜炎增多,中医楼那边的药材都不够用了,我们去那里看看吧,说不定中医楼也在收草药呢。”
祁焱点头,在前面带路。
姚幼宁心里想着事,埋头跟在祁焱身后,直到听到熟悉的吆喝才回过神来。
“冰棍——三分五分——冰凉解暑咯——”
怎么又走到卖冰棍的摊子上了?
姚幼宁刚想开口问,就见祁焱又从大爷手里花八分钱买了一支奶油雪糕。
大爷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子,老头子我没骗你吧,漂亮小姑娘都喜欢吃奶油雪糕,城里小年轻谈对象,夏天是一定会来我这儿买奶油雪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