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珩语气依旧冷冰冰的,“没有。”
“那世子您自个吃吧,我要回房了!”
景池珩波澜不惊地看向我,说道:“走私案已审处完。”
“这么快?”
我才跳下凳子,又坐了回去,掩不住关切之心,问:“皇帝舅舅是如何定罪的?楚随可有在案卷上从轻写述?王家现今情况如何?王瑾诲是否涉到牵连?”
景池珩眉眼露出一星儿点笑,“吃饭。”
我识趣地拿回筷子,坐正身子,挤出一个笑脸:“现在可以说了么?”
景池珩静静的不说话,视线在我的筷子上停顿了片刻。
我夹了一撮饭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了下去,甚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这样总可以了吧?”
景池珩道:“吃完再告诉你!”
我内心一千万头草泥马滚滚而过!
日子没法过了!
一桌子素菜叫我如何下得了嘴,尤其在连续几天享受口腹之欲之后。
景池珩眉毛拧成一股,“要哭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是这么容易哭的小姑娘么?”
景池珩点头,说:“是。”
我气得满面通红:“我没哭!”
我终于将碗里的饭吃完。
景池珩风轻云淡道:“重者处死,轻者革职流放,家眷籍没。”
别的东西我不懂,但律法我最为清楚,怎么说也曾抄过数十边。
依律法,该当是这样的处分。
但这其中仍有诸多细节可以宛转,譬如判重判轻实则的依据乃是卷宗上的罪述,执管者从轻而书,重罪也可书成轻罪,若有意刁难,轻罪也可往重罪写。
我思忖着家眷籍没四字,太祖时定下的律法,罪犯妻妾儿女一律没入官府,成为官奴婢,或入掖庭为奴。年轻漂亮或者能歌善舞者则可能成为权贵的侍妾或乐姬舞女,又或被作为礼物馈赠给功臣,更惨的甚至沦为专营妓。后来曾祖感此过于严苛,特改酌情处理,可处狱刑,刑期满后释放亦有自由之身。
“那楚随的卷宗是如何写的?我可是守约有帮他说过好话的,这你告诉他了没有?”
我猛然记起一桩很重要的事,哆哆嗦嗦道:“上回宁娴给他送解药后他是什么反应?有没有闹掰?”
闹掰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