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王嘉然和王嘉溢,就会呼吸困难,像异物堵在气管,只能不想,只能躺平多睡一会,把这些年缺的觉全都补上。
不行,每天早上八点,广播必定会高分贝播放《运动员进行曲》,全员集结做操。真的有病人特别认真地做完整套广播体操,动作标准表情僵硬。
十点吃药,排着队去护士那里吃。吃完后必须张大嘴巴给她看,药是否吞了,舌头都必须卷起来,因为有人可能会把药藏在下面。
没有手机玩,只能看电视,和过期很久的期刊杂志。
喻文卿来探视时,周文菲撒了好久的娇,让他留下一部手机。
他倒是笑眯眯地给了,周文菲只开心一个上午。下午想充电,发现插头全是摆设,根本不通电,不死心,到处趴着找插头,有人很好奇地跟着她,眼神就如同她看别人的眼神。这里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病,别人有病。
还被护士没收充电线,说病区里不能有这种危险的东西存在。
第84章
把周文菲扔在康宁医院,喻文卿并不是很担心。楚楚可怜的外表总是会让人低估她的生存能力。
果然,入院一个星期,主治医生就说,她看似内向胆小,很不适应环境,第一天只肯呆在起居室的角落里。但两天后,无论排队吃药还是打饭,她都很有意识地避开那些有躁动倾向或是不太好相处的病友。
还能用画画和叠千纸鹤讨好一个中年女护士,后者很想把这些画和纸鹤做礼物送给十岁的女儿。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在生活起居的各项安排上,对她比对别人要和颜悦色很多。
再从另一个病友那里拿到一副人拼不完的拼图,每天没事做,就在那里拼。
喻文卿轻笑一声,小兔崽子都住院了,还要察言观色。可察言观色的目的是什么?在一个不太喜欢的陌生环境里尽量保护自己。想到这,难免有点心酸。
害怕周文菲铁了心要和他打持久战,想接人出院算了。
林医生来做自杀后的心理干预。来第一次后就说,她健谈了,“自厌”
的情绪比之前少很多。
“那为什么还会自杀?”
喻文卿问。
“自杀并不一定都发生在病情恶化的阶段。我和她聊过,她并不像你认为的,带着结束生命的目的前往木屋。抑郁症患者就算完全康复,她对突然事件的承受力,也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像有些病毒对一些人来说,就是易感的。”
“所以,短时间内她不会再有第三次自杀的倾向?”
林医生苦笑:“第三次?第四次?喻先生,你打算把这当成终生的事业,拼搏下去吗?还是自杀未遂的人全都必须被医院接收看管到底,否则谁能保证他们出院后不会再自杀?”
喻文卿没有反问“不这样,那该怎么办?”
,而是静静地发了会呆。
如果事情劳心费力,还没有突破口,那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走了错路。他需要找到出错的那个分叉点,把预防体系推倒重建。
杰米哒
了无生趣地扛半个月,周文菲便想逃,她害怕呆久了会真的变成程式化的一部分。喻文卿每天都会过来陪她一会,时间越呆越长,那天人要走,她揪着他腰侧的衣服摩挲,头低着:“我舍不得你走。”
喻文卿说:“我有个会,明天再来看你。”
他好像一点不留情,抬起步子要走。周文菲右手用点劲,圈着他的腰:“不要。”
“那你要怎样?”
不顾起居室里还有别的病友,周文菲踮起脚尖去吻喻文卿。她吮吸他的嘴唇,将舌头送过去纠缠。呼在脸上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终于腰被人箍住,舌头也被人噙住。
吻的主控权马上就被人抢过去。
好久没有尝到周文菲湿润温热的滋味,一尝喻文卿就舍不得松手,旁边异样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他干脆背过身去,把周文菲压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