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菲怕他毁坏,赶紧说:“我手都画废了。我只是想,婧姐远在纽约,一个人孤零零,……”
“别把她说得那么可怜,我赶她走了,还是不让她见琰儿了?”
“没有。”
喻文卿把相册还回来:“知道辛苦,以后就别做这种事。”
周文菲低头无言,不做点什么,她寝食难安。
喻文卿回到躺椅上,望着窗外的异木棉树,正是它的花期,一树的粉红色中没有一片绿叶。许妙很小时还问过他:“为什么这颗树只要开花就没有叶子?”
木棉花在他房间的窗外,花开叶落二十年,他这才仔细去看,果真没有叶子。他上网搜了才知道:“它花芽生长的温度比叶芽要低,所以就先开花了,和别的树不一样,很有个性。”
那会许妙听后笑了:“像婧姐。”
“姚婧?”
“嗯,”
许妙点头,“我爸妈都说她性格不像女孩子。”
好像是高二分班,姚婧想报考美术学院。姚家父母虽然送她学了十几年的油画,但是想到女儿以后要以此做学业、做职业,还是抵触的。她理科一塌糊涂,只能学文,学文也有广告、设计这样不错的专业可以选择啊。
姚婧一意孤行,和父母吵得很僵,所以许妙才会有那样的话。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他不以为然:“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温柔、体贴、细心、乖巧?姚婧很好,她是真的喜欢画画,我支持她。”
喻文卿支持姚婧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只不过十多年过去,她在与众不同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
当然他可以像魏凯芳说的,拿家庭的名义拿丈夫的权威去压制她,逼迫她回来。但他永远不会。哪怕感情岌岌可危,他也不想违背对姚婧最初的誓言:你想去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如果在他身边,她真的绝望到无法呼吸,那就走吧。
他从躺椅扶手上拿起相册本接着看,半晌后说:“谢谢你。”
“你,喜欢吗?”
周文菲从他淡然的语气和神情里听不出、看不出他的情绪。
“喜欢。”
喻文卿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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