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临终时,可有交代。”
李常笑摇了摇头。
“皇祖留下三份诏书,便再无力开口。所幸来福公公在旁,道明了皇祖的牵挂。”
“牵挂为何。”
“所为有三,社稷当忧,新君当立,子孙当安。”
太子听说自己独占了一席,倒是笑了起来。
眼底隐隐有泪花闪烁。
李常笑很自然地将目光挪开。
真龙眼泪,一般人是看不得的。
太子却浑然不在意。
倒是顾自言语了起来。
“父皇威临四十二载,一朝溘然,竟无以为安。孤枉为人子,来世入了命泉,自当告罪列祖。”
李常笑知道,太子说的是天命帝隐瞒驾崩一事。
莫说三月之久。
便是一月不入坟茔,都足以叫人无处安息,从此流落天地。
失所之游魂,遗世之孑然。
凄凄然!戚戚然!
天命帝生前盖世,身后却落得如此。
国事使然,天命当头。
毕竟是天命帝自己的决定,李常笑也无法做什么。
不对,或许他还能替天命帝做最后一件事。
“还请嗣君允臣重返沁水。”
“此去为何。”
太子有些不解。
“臣不才,唯有一剑。惟愿斩杀窥视之宵小,以慰皇祖在天之安灵。”
太子这才想到。
他这侄儿还是位出色的剑客。
既有此心,他自当成全。
“孤允了。”
“多谢嗣君。”
当天夜里。
李常笑再次出城。
与来时不同,手中的金令已经换成了储君的。
黑马依旧被拴在城下。
李常笑缓缓上前,伸手在那有些泛干的皮毛上摸了摸。
眼神中颇有几分怜惜。
“又得劳你了。”
“咴咴咴!”
黑马突然醒来,直起了身子,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李常。。。
sp;李常笑抚了抚马头,笑骂道。
“你是该恼的,不然下回我可就得寸进尺了。”
“嘶嘶嘶!”
马鼻子喘着粗气。
“别老惯着我,小心日后被骗了。是我不厚道了,乏你的身,孝我的心,以后定不会如此了。”
“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