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皱着眉头听完,冷哼道:“一句不知者不怪就算完了?你们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朱长顺见对方态度倨傲,也颇为不满,便软中带硬地说道:“虽然不清楚内情,不过朗朗乾坤之下,绑了活人做祭祀,此事定然不合礼法!”
而且看情形,那女人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不管这女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这些村民也不该草菅人命!
因为朱长顺等人虽然觉得云初救人太过冒险,却都没觉得云初做错了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朱长顺居然敢还嘴,那男子顿了片刻,才恼羞成怒道:“你们一群外乡人知道什么?!就敢胡言乱语!”
男子指了被云初救下的年轻女子,大声说道:“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是旱魃!若是不打死了,我们全村人都会没命的!”
男子的声音很大,立刻获得了身后村民们的大声响应。
“打死旱魃!”
“打死他们母子!要不然老天爷不会下雨的!”
“再不下雨,全村人都要饿死了!”
村民们激情澎湃,显然是受够了干旱的苦。
大家跳着喊着,便忽视了方才他们抓住的那个年轻男子,那男子挣了几下,连滚带爬地扑到他们中间。
“红儿怀的不是旱魃!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求求你们,别打死他们……呜呜……”
年轻男子满脸都是尘土,脸上身上还有几处鲜伤痕,他却完全不顾自己,只是冲村民们重重地磕头,眼泪和尘土混在一起,再加上语无伦次的哭诉,越显得他狼狈不堪。
那些村民见状,又是愤怒又是恼火。
“狗儿你糊涂了,你媳妇是妖怪,要害死你和咱们村里的人啊!”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那是旱魃啊,是来索大伙的命的旱魃!”
“狗儿你快躲开,要不然大家伙会打死你的!”
那巫婆趁势也走进人群,举着双手大声喊道:“打旱魃呀!打死了旱魃,天就会下雨了!”
村民们早已□□旱闹得苦不堪言,一听说下雨两个字瞬间都红了眼睛。
“打旱魃!打旱魃!”
“打死他们,天就会下雨了!”
眼见得大家就要一拥而上,云初忽然站起身来。
“谁说她肚子里的是旱魃?”
她挺直身体,清冷的目光依次扫过巫婆和村民等人,声音沉稳镇定。
众人从未见过被人人喊打还能如此冷静的女子,不由得都有些愣。
那巫婆拿起桃木杖,用力地捶打着地面,大喊道:“那妖女去年清明时节就已经显了怀,如今怀胎一年多却毫无生产的迹象,而且簸箕村今年到现在都没有下过雨,她肚子里怀的定然就是旱魃!就是她害得整个村子都没水喝,没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