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弯月都想问问他到底管没管,就听春麦在屋里喊“爹,到点了,再不上工就只有九个工分了!”
李弯月家里有挂钟,从城里回村时,拿的大件,除了二八大杠,就这个钟了。
这钟整点不响,到了半时,倒是噔噔响。
“晚上回来,我管石头。”
崔润山又说了一遍,才扛起锄头走了。
春麦哧溜就出来了,“娘,你惹我爹生气了?”
春麦这孩子爱打听事情,李弯月和崔润山的事情她也爱打听,经常问的李弯月脸烧。
“春麦,你有这闲心,你哥偷吃人家小油饼,你咋不拦着?”
李弯月觉着不光儿子得管,闺女也得管。
说到儿子,石头出来了“娘,我去打猪草。”
打猪草也是有工分拿的。
“去吧,小心点。”
李弯月看儿子把镰刀一头伸进篓子里,把另一头扛在肩膀上出门,嘱咐他。
石头觉着李弯月变化太大了,关心他和春麦是好事,可这心太细了,他都打好几年猪草了,哪会出事。
春麦等她哥出门,赶紧问李弯月“娘,小油饼真是我哥吃的?他吃独食没分给我一半,你得揍他。”
自己是跟她说这个?自己要说的是吃小油饼不对!
“春麦,你跟你哥一个教室,他拿人家小油饼你没看见?”
李弯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不能火。
“娘,我国春舅舅也没看到。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能随便乱看,过一阵考完试,老师说我可以上三年级了。”
春麦说的一套一套的。
“你啥时候上的二年级?”
李弯月可没听春麦说过她升级了。
春麦狡黠地转转圆滚滚的眼珠子,她娘又被她带偏了,“娘,早就上了,我忘了说,那是小事。”
这口气大的,李弯月都不知道说她啥好。
说起这个上学的事,李弯月想起了李国春,“你舅舅呢,上几年级了?”
“五年级,舅舅都升到顶了。娘,老师叫舅舅去镇上念初中。”
比起自己的事,春麦觉着李国春的事,才是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