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他总是嘴硬,讨厌得很。
她来势汹汹,没有给他半点拒绝的余地。
傅野原本要推开她,却毫无办法。
简水水甚至能感觉到他似有若无的回应,也能感觉到他极力压制着想要反客为主的冲动。
她突然松开他,喟叹了一声:“我很理智,傅野。”
“我也许不那么成熟稳重,但我决定的事情,也绝不会轻易更改。”
“而且……傅劲骗了你,爸爸去医院查过了,你的雪盲症并没有很严重,是傅劲故意不给你用药,才会拖到现在,他只是想让你处在疾病的状态中,好精神控制你。”
看着男人怔住的模样,简水水又感觉到那种心疼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心疼也是分很多种的,对心上人的心疼更为刺痛。
“以后你不需要再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亲情,任由他百般折磨你了。”
她郑重其事,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多到你再也不会稀罕这世界上任何的虚情假意。”
“而你,也要很爱很爱我。”
傅野的喉结上下滚动,眸中的星光破碎又黏合,眼前的黑暗让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沸腾。
他按着简水水的后颈,用力吻了上去。
只是接触根本就不够。
他抵着她、缠着她、尝着她、甚至想将她囫囵吞下。
两人跌跌撞撞,从阳台起身。
一高一低的身影铺散在地上,是最浓墨重彩的剪影。
陷入松软床单的那一刻,简水水屈膝抵住了傅野叫嚣的渴求,呼吸像断线的珠子:“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说你爱我。”
傅野叼开她的细带。
他看不见,但她的气息和肌肤的触感已经足够让他身陷泥淖,往最疯狂的地方下坠。
等她像她的名字一样融化,他才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她的头顶。
傅野亲着她,然后低头:“……我所有的爱都是你的。”
然后,他所有的爱,就这么席卷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水水眼角泛起泪花。
她看向窗外,耳边忽然响起来时听过的那落日飞车翻唱的《我是一只鱼》:
“能不能让你清醒?爱是快乐的事情……”
“我只有真心而已……”
“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她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抓着他的短。
如果之后还有力气,她想把这几句唱给他听,然后让他将她最后一点力气也嗟磨干净。
这里是水水的岛。
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岛。
他们的所有都不会被人听到,也不会被人看到。
简水水被他拉着胳膊坐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捡起散落在一旁的浴袍丝带,蒙住他的眼睛。
她要让他快乐,也要让他崩溃。
看着傅野眼尾弥漫上绯红的颜色,她才大慈悲地松口:“……你求我。”
傅野几乎是瞬间就匍匐在她身前,没有丝毫犹豫:“求你……”
绷紧的绳索断裂,黑夜出的细小声响。
简水水仰头看着他凛冽的下颚轮廓,顺着线条滴落在她身上的汗水,朝着他伸出指尖。
傅野几乎是虔诚地握住。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枚戒指,缓慢而又郑重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戒指的冰凉跟指尖的温热形成对比,在简水水碎掉的目光中,他越用力地挤占那条通往她心脏的道路。
过去的二十八年,他总是在想,如果他真的富可敌国,为什么目光所及之处都那般干枯无。
他是否真的有外界所言那般富有?
只有在简水水的晃动又泛着泪的目光中,他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
他很爱她,同样她给他很多很多爱,这使他成为永不坠落的富人。
而在她的视线之外,他只是一颗病树,杂乱的藤蔓汲取他的养分,摧枯拉朽,却可怜地贪恋着那一泓温暖却褊狭的热泉。
傅野低下头,亲她,亲她颤抖的指尖。
他对她死生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