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套房子,以前住起来觉得很舒服,在市中心,闹中取静,小区绿化环境也好,人来人往的,但是一来跟对门的邻居分手的并不愉快——即便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对门有人住,二来我住的总是不安心,大概是被捅出了心理阴影,哪怕楼下的安保人员会确认外卖人员的身份,我也经常疑神疑鬼的担心哪天一开门,有人在递给我快递的时候一刀捅过来。
做过几次噩梦后,我就又花钱买了一套治安非常好的别墅,颠颠的搬了过去。
因为别墅区大,每天打车不方便,我又报了驾照培训学校,选的是钻石班——即便教练让我往左拐,我脑抽往右拐了,教练也只能轻声细语的说“是我没说清楚,您请往左打方向盘”
的那种。
在教练每天“您车感真好”
的鼓励下,只用一个月,我就拿到了驾照。
然后我一口气买了两辆车,一辆骚包的红色小跑,一辆高大凶悍的suV,两辆车加起来将近千万。
刚中完奖的时候,总调整不过来心态,一多花钱就恨不能算一遍还剩多少资产,而且之前马不停蹄的忙着打入富人阶级,又顾忌着给别人展示自己良好的形象,生怕学车把皮肤晒黑,完全不敢学点实用的技能。
被夏青派人捅一刀后,反而让我想开了。
我这钱,如果不及时行乐,以后还不知道落谁手里,与其装进别人口袋里,不如我先一口气花过瘾,不能辜负上天对我的一番偏爱。
自从跟郑易分手,再加上养伤,少去了很多乌烟瘴气的酒会,虽然有点无聊,但是每天在夏日夕阳里和高的回头率中自己开着几百万的跑车转几圈,也挺悠闲。
生活,就该像花一样灿烂,尤其是我这种财务级自由人的生活。
八月中旬,我模仿国外电影里的尤物们,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系着飘扬的爱马仕丝巾,带着镶了钻的墨镜,开着敞篷小跑在外面转了一圈,收获无数目光后从外面浪回小区,途经休闲广场的时候,前方停车的路边站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抬着手指响亮的冲我吹了一声口哨。
正广场上正好有两三个小孩在追逐打闹,眼看要跑到路上来,我不得不踩了刹车,正停在那几个人身侧。
吹口哨的男人凑过来,说:“美女,加个微信好吗?”
我摘掉墨镜,面无表情的说:“容峥,你搭讪的方式是沿袭了上世纪八十的套路吗?”
容峥一脸的骚。浪。贱,在我眼睛露出来的时候,一片片皴裂了。
他身后站了不少人,有周俊、郑皓以及许诺。
周俊难以置信的使劲瞅我:“你是周呦呦?”
我把墨镜带回去,冲他扬唇一笑:“正是本美女。”
郑皓也惊到了:“哎呦哎呦,你、你怎么在这儿?”
“回家啊。”
我理所当然的说:“我家住这小区。”
“这么巧?!”
容峥说,“我家也是这小区的,呦呦妹妹,你别是打我什么主意吧?”
我:“……我眼睛是得多瞎。”
我搬到这小区后,秦姝来过,当时她就说,容峥也住这里,但是小区太大,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还一下就遇上这么多人。
自从我和郑易分手后,大家几乎就没有了来往,这会儿再见,虽然郑易不在场,但是多少有些尴尬,毕竟我认识他们,全都是因为郑易。
“那你们玩着,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准备重动车子。
“等等!”
郑皓突然叫住我,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好久不见,咱俩聊几块钱的?”
我拿过手机示意:“你准备聊几块钱的?先红包给钱。”
郑皓一脸愤懑的给我了一百。
我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停在路边,拿出赚外快的诚意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失恋后会……”
郑皓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晃了晃脑袋说:“这种说话风格根本不适合我,哎呦哎呦,你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更漂亮了!是不是去了韩国!”
“因为我每天早睡早起。”
关于我的皮肤和精神状态,我也颇为自得,随即又冷飕飕的瞥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跟没事人一样,你那人渣哥估计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我有时候刷财经闻,还会看到媒体报道郑氏太子登基后大刀阔斧的改革,过去一个月里,郑氏动荡非常。有些报道拿到了小道消息,说郑氏正在寻求解决仓储问题的方案,有可能会进行收购,并列了一些可能的海内外公司,其中舒念继承的股权的那家,赫然在列。
“哪有!”
郑皓愁眉苦脸的说,“你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多苦逼,每天披星戴月的,我每天要捏着鼻子看各种管理啊、经济啊之类的书,郑易是彻底成了空中飞人,他现在满世界乱窜,整天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漫不经心的说:“不是都有未来的郑夫人帮忙吗?”
郑皓说:“哪有那么简单,舒念手上虽然有不少股权,但是最终控股权得达到51%以上,还在运作呢。”
“哦。”
我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声。
郑皓确实是找我聊天的样子,说:“你最近干嘛呢啊,我很少有空出来玩,但也没听人提起过你,好像你也不出来玩了。”
“每天自己玩呗。”
我说,“最近正想着去环游世界呢,在办日本的签证,准备先去那边待几个月,预计花两三年先把亚洲玩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