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脑中竟然浮现而出的,是小白鸽瘦弱的身影。
那年战场,小白鸽也是这样,把他深受重伤的身体放在草席上,拴着麻绳拖着他走了好远好远……
——“不要绝望!我们都能活下去!一定能活下去!”
后来营地混乱,他没能找到小白鸽,却找到了那根麻绳,上面浸透了血,也不知那双手现在如何了。
思绪沉浮间,沈惊觉麻的指尖收紧,胸口像塞满了棉花窒闷得很。
很快,急救车赶到,女服务生被送上了车。
唐俏儿不放心,让林溯陪着去医院。
“姑娘,得亏你做了急救帮我们争取了黄金时间,不然可能患者会有大危险!”
医护人员称赞道。
“举手之劳,人没事就好。”
唐俏儿淡淡一笑。
回到酒店,大堂经理已经做了善后,人群也散了。
唐俏儿了眼右腕上深深的牙印与血痕,这才隐隐吃痛,向酒店医务室方向走去。
“白小小。”
她心口一揪,刚回身,沈惊觉便已追到她身后,惊人的眉目何其阴郁。
他们离得太近,喘息相闻。
是再上前半步,便紧紧贴合的程度。
唐俏儿恍惚了一下,但马上做出反应,正要向后退步。
沈惊觉却在这时骤然拽住了她的手臂,心急地一拉。
下一秒,她整个人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就像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
撞得她,心弦震颤。
这狗男人,衬衫里是不是穿了防弹衣啊,怎么这么硬啊!
“沈惊觉,大庭广众,请你自重。”
唐俏呼吸微乱,用力挣了一下,却没挣开。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无缘无故,玩儿什么人间蒸?”
沈惊觉漆黑的眸牢牢锁着她,指间力道极重。
“呵,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唐俏儿气笑了,这男人,直至今日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我上九天揽月去了,又下五洋捉鳖了,你找不到我很正常。”
“白小小,跟我走。”
沈惊觉眸色暗沉,嗓音低哑冷冽。
“沈惊觉,你放手,然后马上从这儿离开!”
唐俏儿齿关紧扣,终于没了耐心,“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沈惊觉一股恼意升腾上来,墨瞳迅收缩。
这个女人,现在对他已经要用撵的了?她难道忘了曾经的自己是怎么在他面前讨好谄媚,百般温柔的了吗?
胜负欲、占有欲、还有那说不清楚什么欲,瞬间就被点燃了。
“你今天,就是把唐樾叫过来,也阻止不了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