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就像在說,你不會也這麼不體貼吧。
顧柏舟有些無言。
好一會兒後,他戴上了另外半邊的耳機,將電影的進度條拉到了最前端。
摁下播放鍵之前,他抿了抿唇開口道:「陳序,你知道這是什麼題材的電影嗎?」
陳序一臉你明知故問什麼的表情看他:「當然啊!」
愛情片嘛,他也沒少看啊。
顧柏舟徹底敗下陣來,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摁下了播放鍵。
陳序看著他的動作,沒心沒肺地嘿嘿了兩聲。
手機屏幕很小,小到就算顧柏舟已經很努力地儘量把放在兩個人正中間的手機往陳序那邊偏了,陳序依舊要歪著肩膀夠著腦袋。
五分鐘後,陳序揉一下肩膀捏一下手臂:「我們為什麼要盯著手機看不用投影呢?」
顧柏舟也頗為疑惑:「但是我這個房間沒有投影啊。」
「那去我房間啊!」陳序理所當然道,「走走走,抱上你的枕頭做靠枕,更換場地!」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實際上顧柏舟床上的倆枕頭是陳序一手一個抱到自己房間去的。
頗有一種如果顧柏舟不跟他一起回房間看電影的話今晚就沒枕頭睡覺的意思。
陳序的房間雖然裝了投影儀,但當時裝這玩意兒的時候陳序沒裝幕布。
一來他認為自己會在房間床上坐著看電影時一定是深夜,幕布的作用不大。
二來,一個很膚淺的原因:他覺得幕布吊在那兒不好看。
投影打在一整片白牆上,陳序墊著一個枕頭又靠了一個枕頭,抬手拍上了房間燈的開關。
一瞬間,房間裡的亮光只剩下了打在面前白牆上的電影畫面。
陳序也總算消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開始看電影。
看著看著,他靈敏的嗅覺在向他宣告著不對勁。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部電影他……
是一部同性電影。
意識到這個點兒的陳序有些傻眼。
作為一個耽美文作者他自然不可能不理解同性之間的感情。
甚至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在看這部電影的話,他甚至都有可能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一段一段拉片研究敘事手法。
但並不是,他的身邊還坐著被他連哄帶騙拐過來的,他的竹馬顧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