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会听不出她的话里有话。牧可抬眸,声音清浅,语气却尖锐:&1dquo;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嫂,肯定不比你当好军医简单。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得学着理解和珍惜,理解他的身不由己,珍惜他的付出与温柔。他在的时候,他是一切;他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他。”弯唇一笑,她说:&1dquo;戚医生该是有体会的。”
本不想过多计较,毕竟历史不能改写,可谁会愿意总被人有意无意地挤兑和挑衅?牧可实在不知道戚梓夷站在什么立场这样和她说话。贺泓勋是自己的初恋,对于爱qíng,年轻的牧可懂得并不多,但她至少明白爱就该简单纯粹,不能掺杂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另外最主要的,两个人要互相包容,互相欣赏,否则很难长久地相处下去。
贺泓勋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他训练不要命、不爱惜身体、不懂1ang漫、不会说甜言蜜语、还脾气bao燥,但是,牧可感觉到了他的真心实意、体贴关心、以及难得的温柔和温qíng。在牧可眼里,贺泓勋已经很好很好了。
牧可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只有疼爱自己胜过一切的小舅舅照顾着,还有像贺泓勋这样的好男人喜欢着,她很满足。能底气十足的反驳戚梓夷,也是缘于他的爱。思及此,胸臆间的火气顿时消了,牧可的脸色缓和下来。
没想到外表柔柔弱弱的牧可如此牙尖嘴利,镇定从容,骨子里因嫉妒被激出来的破坏xing人格瞬间坍塌,戚梓夷哑然。
或许是被贺雅言骂醒了,或许是感觉到了牧可的不开心与为难,赫义城很直接地和左铭煌说不用再接送牧可了,甚至以要照顾他为由给牧可推掉了补习。
牧可本就不喜欢麻烦别人,看到小舅舅如此让步,她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天天下班就跑回宿舍给他做吃的,然后乐颠颠地往医院送。只可惜,某人不太领qíng。
少了贺雅言的美食滋养,住院的日子变得度日如年。端着碗,赫义城不住地叹气。
&1dquo;不要太夸张哦,参谋长大人。”站在netg侧的牧可被他叹得失了耐心,她不服气地说:&1dquo;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做的东西,以前你不是觉得挺不错的嘛。”
那是因为没对比。赫义城抬眼:&1dquo;我说过吗?你确定?那我必须得收回了。”
牧可为自己抱不平:&1dquo;我的手艺确实比不上雅言,可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吧?你看,我手指都切坏了。”
赫义城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拉过她贴邦迪的小手揉了揉。就在牧可以为他会安慰自己两句的时候,他却苦脸说:&1dquo;其实吧&he11ip;&he11ip;巨难吃!”
牧可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她调侃道:&1dquo;小舅舅,雅言把你的胃养刁了,以你现在的标准,很难娶到小舅妈的,这可不是好事啊。”
赫义城抬手敲她脑门:&1dquo;cao心你自己吧,还小舅妈,没影的事。”
牧可眨巴着大眼晴,嘻嘻笑着说:&1dquo;我看有个人不错。”
赫义城被她贼兮兮的样子挑起了好奇心,他问:&1dquo;谁啊?”
牧可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敲门进来的贺雅言身上。
亲热地和牧可打过招呼,贺雅言冷着脸给赫义城拆夹板,偏头问他:&1dquo;护士说你伤口有点不对劲,你什么感觉?”
赫义城如实回答:&1dquo;很不舒服,好像还有压痛感,比前两天严重。”
贺雅言有点生气:&1dquo;怎么不早说?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被她的冷淡刺激到了,赫义城仰躺着翻白眼:&1dquo;你那么凶,我哪敢说。”
贺雅言瞪他一眼:&1dquo;还有你不敢的?”
不知道伤口有反复,牧可紧张了,她着急地问:&1dquo;怎么样,雅言?为什么会越来越疼呢?要不要打止痛针?”
&1dquo;最好不打,不利于康复。”没有再将夹板固定,贺雅言脸色略显凝重地jiao代随行的护士:&1dquo;安排检查。”
牧可不敢多问,全程陪着赫义城做各项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饮食不当引起的腿部血管收缩,血液运行不畅。
当知道赫义城这两天都吃了些什么,贺雅言无奈地叹气,她对低头忏悔的牧可说:&1dquo;他的腿已经在开始修复,这期间必须有大量的血液供应,你天天给他喝三七汤,会令局部的血管处于收缩状态,血液运行就不畅,对骨折愈合不利。”
牧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着,解释说:&1dquo;我看你给他吃过三七片,以为三七汤对身体好。”
贺雅言极专业地说明:&1dquo;那是骨折初期,他的腿生内出血,积血瘀滞,会有肿胀、疼痛的病症,那时候服用三七片能收缩局部血管,缩短凝血时间,增加凝血酶,非常恰当,后期就不行了。”
&1dquo;知道了。”牧可虚心地点头,歉意地望向赫义城,低声说:&1dquo;对不起,小舅舅,都怪我太笨了。”
赫义城握着她的手安慰:&1dquo;说什么傻话,你又不是医生,不懂这些很正常。”
牧可难过得不行,她抽回手抹了下眼晴,哽咽着说:&1dquo;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要开班会,我得在。”她留下非但不能照顾赫义城,还令他的病qíng加重了,牧可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