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彩云散聚,转眼又是一夜。
云落本以为这几日都能睡懒觉,结果天还没亮,房门就被人敲响。
“云落,云落——”
被人吵醒的云落皱紧眉头,偏听声音是深红,龇着牙在心里骂了几句,这才收敛神色去开门。
“深红姐姐,有什么事吗?”
“你赶紧去洗漱更衣,待会儿随我去殿中伺候陛下起身。”
深红快语道。
云落惊讶,“可是主子……”
“没有可是,赶紧些!”
深红打断云落的话,将人往里推。
云落没法,只好转身回房洗漱更衣。
虽叶婕妤常因嫉妒不成事,但奈何还有个识大体的深红,总替她“善后”
。
云落勾了勾唇,不出一刻钟就已梳洗完毕。
仍旧是往常的打扮,但衬上这张脸这个身段,仍旧与往常一样,美得不似伺候人的宫女。
可今日的深红却不满意,从怀中掏出一朵绒花,正正好别在两朵碧色珠花之间,宛若碧色的枝叶中开出了一朵琥珀黄的花来。
可惜了,深红在心中暗叹,没寻到形似建兰的绒花。
“深红姐姐,”
云落蹙眉摸了摸鬓间的绒花,“近前当差,不好簪花吧?”
深红眼睛一瞪,“怎么,你还真想一辈子就当个簪花也要避人的奴婢?”
云落明白深红的意思,当下不再多言,只在俩人快进殿时,才低声道:“多谢深红姐姐。”
深红没说话,带着云落进到寝殿后,便示意候在拔步床旁的藏黛离开。
一旁侍立的驰海,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
不多时,床榻上传来动静,如先前一样,穆靖川没让叶婕妤起身伺候他更衣,叶婕妤也没起身。
可没过一会儿,穆靖川的一句话就叫她再也躺不下去。
“右边光秃秃的,倒是难看。”
从叶婕妤的角度看去,穆靖川的身形半遮半掩的在床幔之中,头虽隔在床幔外,朦朦胧胧但丝毫不影响她瞧见穆靖川正低头往下看。
下?下边儿除了伺候他穿鞋的奴婢,难不成是在说地板?
叶婕妤的心一沉,没等她起身,就听一道女声轻微的唤了一句陛下。
虽没听清具体说了什么,但这道嗓音她却是知道——
云落!
叶婕妤眉头紧皱,她不是叫云落不要近前伺候吗!但很快她又猜到了原委。
叶婕妤深吸一口气,起身从背后攀上穆靖川的肩膀,“左边这朵黄色绒花虽好看,但的确显得右边过于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