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妙姝快步追上云落的脚步,“您别难过。”
“陛下他、他……李婕妤落水更可怜,这时更需要陛下呵护……”
云落几不可察的摇了下头,傻孩子。
但面上仍是一副低沉失落的模样,恹恹道:“够了,别说了。”
欲雪一把将妙姝拉到身后,冲她摇了摇头。
“娘娘,”
欲雪扶住云落的手臂,“听说李婕妤是在千鲤池落的水,咱们不妨过去瞧瞧。”
妙姝闻言微惊,娘娘正因为陛下被李婕妤勾走了而伤心,怎么欲雪姐姐还引着娘娘去看伤心地?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云落竟未仍旧摇头,而是道:“你说得对,是该去看看。”
千鲤池离得不远,云落很快就走到了。
只见千鲤池旁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奴才奴婢参见霄妃娘娘。”
宫人们连忙俯身行礼。
云落随意抬了抬手,“起来吧。”
为的太监率先起身,上前笑问道:“娘娘怎么来了?千鲤池的栏杆年久失修,方才不慎导致李婕妤跌落水中,娘娘若有兴致,不妨明日再来。”
这太监还是熟人,小严子。
“年久失修?”
云落蹙眉反问,“陛下来行宫来避暑,皇后娘娘早早的就吩咐检修行宫上下,你们究竟是怎么办的差事?!”
说罢,不等小严子辩解,云落径直朝着缺了一处的扶杆走去。
小严子连忙跟上,“娘娘……”
没等小严子话音落下,只见云落眸光一沉,指着扶杆的断面厉声问道:“年久失修?”
大半的断面光滑平整,分明是被人为锯断!
小严子顺着云落的指尖看去,呼吸一滞,连忙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奴才也是才到,并非有意欺瞒娘娘。”
既是人为锯断,落水的李婕妤就极为可疑。
妙姝精神了起来,立马道:“娘娘,奴婢这就去请陛下和李婕妤!”
“不急。”
云落将她唤住,抬眸扫了眼附近的宫人,“李婕妤落水时都有何人在场,又具体是如何落水的,都给本宫详细说来。”
很快,人群中就有宫人禀告道:“娘娘,当时除了李婕妤,还有孙贵人也在。”
此言一出,立马其他宫人附和,但具体李婕妤是如何落水的,各个都说离得远,看得并不真切。
云落冷哼,“你们的差事当真是悠闲!”
“看不清李婕妤是如何落水,竟也看不清是何人锯断的栏杆?”
云落话音一落,宫人们重又跪了一地。
“娘娘息怒。”
小严子先安抚了云落一句,才扭头呵斥道:“这几日可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千鲤池附近?尤其是夜晚至黎明这段时间!”
想要锯断栏杆,要么拿一柄匕,要么拿一把锯子。
匕小巧,藏在袖中不引人注目,但想要割断大半的栏杆,显然非等闲之日。
而断裂的这截栏杆,虽正好被附近的柳条遮掩,但时日一长,难免被人现。
锯子倒是轻而易举就能锯开,但体积太大,只有夜半行事才能不叫人觉。
且这些日子,皇帝总去鸳鸯阁,哪怕不过夜也会去用膳。
而千鲤池正是龙鸣宫至鸳鸯阁的必经之路。
所以只需昨夜布置好,今日找准时间,就能博个英雄救美。
经过小严子提醒,总算有人战战兢兢的回话道:“回娘娘,昨夜似乎有人来过千鲤池,但、但奴婢没有看清,只知道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