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若真是最倒霉的那个,他好死不死偏这时候给我来电话……
唐若是我高中时候的死党,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么多年过去后,谁能想到,他成了一歌星?太神奇了。
不错。
我用一顿午餐骗来一壮劳力,值了!
跟唐若吃饭很开心,就仿佛我们从没分别过十年一样。席间,我们俩闲聊着,说了说彼此最近的状态,我们一直保持ail联系,不过最后一封是半年前,因为我那时候在苏格兰一乡村,生活状态特原始,没网络。
低头看他卖力的干活儿,我忽然觉得,有个老朋友真好……
“许唯……”
“嗯?”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走啊。”
“待多久?”
“最迟明年十一月离开吧。”
我继续当我的粉刷匠==
“去哪儿?”
“不知道,看安排了。”
“……就打算一直这么飘着?”
“谁知道呢?不过飘着不是也挺好么。”
“小心落不了地。”
“早忘了陆地长什么模样了。”
我大笑。
“怪胎。”
“谢谢赞美。”
屋里的音乐声很大,我们俩说了两句就停了,嗓子疼。
等我终于把房顶都漆黑了之后,再低头看,唐若不见了。
地上那副巨型纸板倒是雕刻好了。
“唐若?”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从梯子上爬下来,我摘了手套,开门。
客厅静悄悄的。
武晔琴房的门开着呢。
“你今儿这么早就下课了?”
我溜达进去,却没看见武晔,是唐若盯着武晔的琴在看。
“你别碰他那大提琴啊,那厮回头又得跟我急。”
我想起了某次我要拍他的琴,他不让我碰。如果让我承认有谁比我还怪胎,那一定就是武晔了。
这人一般夜里两点以后进门,然后我吃中饭的时候能看见他从浴室出来,简单打个招呼,他就开始练琴,托他的福气,每天我吃午饭的时候都能受到古典音乐的熏陶==
他一般练琴的时间要分成几个阶段。从起床到一点半,然后他去上课。一般四点左右回来,继续练,直到晚上八点出门。如果是带学生的日子,那么他的小课结束,他还会接着练琴。
周末他要么不出门,要么玩儿失踪……
反正神秘兮兮的。
他的访客也很单一,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他们对他毕恭毕敬的。
我想这值得。他很有音乐天赋。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听到他演奏的时候,我特想安个假发在他头上,然后我就会觉得我是在音乐厅……
他的琴房很大,有一整面墙的玻璃,至少在我这个外行看起来觉得超级专业。他坐在屋子中央,两腿间是优雅的大提琴,左手按弦,右手拉弓,你还别说,地道艺术家的样子。
音乐自然的流淌着,很祥和很温婉的大提琴音色。
我对古典音乐向来不问津,倒是比较喜欢punk。我相信:摇滚颠覆贝多芬。可是,真的静下心来听着这种稍显古朴的乐音,别说,也挺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