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侯爷这般一闹,沈窈自然是不能再去梅园给侯夫人做饭了。
这样也好。
她原本就不想动。
虽说做饭也不太累,食材等物都有厨娘处理,就是炒菜的时候她动动手便好,左右是累不着。
可做饭也是要操心。
尤其是赵氏的身体不好,有些食物与她吃的药相克,自然是要上心谨慎。
谢临渊离开之后,沈窈下半夜一直没睡,她想着自己嫁入谢家之后,可是与赵氏有过过节?还是有侯爷有过过节?
想了半宿,她是啥也没想到。
那便是她与侯府夫妇没有任何过节,那谢临渊在梅园斥责她。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有某些憎恶赵氏的原因。
瞧见她去了赵氏那梅园,便连她这个无辜之人也给骂了进去。
后来,再给她送药,难道是心里觉着愧疚?
很快,沈窈就推翻了她的猜想,谢临渊根本就不像是个会心生愧疚之人?
没想明白的沈窈,索性就不想了。
她借养伤之由头在海棠苑躺了七八日,躺的这骨头都酥了。
若不是扬州那边奶娘来了消息,说不日便能回侯府,沈窈还想不起来盘算她的嫁妆。
她的嫁妆说来也不算多,只是东西金贵,沈窈的亲生母亲章氏原就是个有本事的女子。
她分的沈窈外祖父的四间商铺,带着嫁给了沈窈的父亲沈文才。
不到三年,便将岌岌可危的沈家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
更是在生下沈窈之后,章氏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
除了她自己陪嫁的商铺,还有她置办的一些田产,和积攒下来的金银饰。
沈窈打开装着她陪嫁的两个库房,瞧着里面整整两箱子的金银饰,她并没多高兴,反而蹙起了眉头。
红苕与绿浓在跟前守着,她们两个在沈窈成亲的时候,便瞧过这些陪嫁之物。
红苕瞧沈窈脸色不对。
随即轻声问道:“夫人,可是觉着哪里不对?”
“倒也不是。这些嫁妆可都是登记在册的?”
沈窈问。
女子成婚,嫁妆有登记在册送到夫家,成婚当日有人高声宣读,好展示女子陪嫁多,娘家对她格外看重。
红苕道:“都是记录在册。不过,夫人给您留的这一箱子的饰,是按照您的意思直接抬了进来的,没过沈家和谢家的手。姑娘,您是忘记了吗?”
红苕喊了沈窈一声姑娘,她此刻只是拿沈窈当成沈家大小姐。
沈窈沉默的看着屋内的东西,沈家给她的陪嫁的确是不少。
看来他们为了攀附武安侯府,可谓是下了血本了。
只是,这钱财之物放在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手里,真的免不得会有人想要谋财害命,她不可不防。
她的想个办法将自己的钱放好。
可别真的有命守,没命花。
奈何她现在还是孝期,刚死了丈夫,自然是不能打扮的太花俏,这身上的饰也是要精简。
不然,别说府内的人,就是外人瞧见了,也得说她这个新寡两句。
如今她是不必再折腾自己忙着挣钱。
只要守着自己的嫁妆,好生过一辈子,那便也是幸福了。
如此一想,沈窈心情美的不行。
欢喜躺平,当一个咸鱼小寡妇,也未尝不错。
奈何这天不遂人愿,沈窈这美好的日子还开始躺,她那不省心的娘家人,便又来了。
沈窈继母孙氏,带着同父异母的妹妹沈欣然来的。
“转眼过了三个月了,你不回家瞧瞧,可你爹惦记你,便让我带着欣然特意来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