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红耳赤,“青天白日,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成炀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我脾气差、没道德这件事,绥都还有谁不知道?”
卿令仪噎住了。
可又很委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填满了眼眶,如梨花瓣上沾着露珠,美到极致,又可怜到极致。
成炀沉默半晌。
有点儿烦躁,“你哭什么?”
卿令仪咬下嫣红的唇瓣,似是强忍着。
但又憋不住,眼看泪珠就要扑簌簌地滚下来。
成炀真是拿她没办法,放柔了嗓音,“我不说便是了,你别哭了。刚才还说不想弄花妆容。”
卿令仪含嗔地瞪了他一眼。
成炀抬手,刮去她眼角的一滴泪珠,“说说你和江宜洲好了。”
卿令仪面露茫然,他不是最讨厌江宜洲了么?
“你们同窗了多少年?”
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卿令仪顺着回答:“可能……两三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吸了吸鼻子,回忆着道:“我先到了县公府上,然后就听说江大人非要把儿子送来读书。但是我也和你说过,我没有念书的天赋,所以没多久,左伯伯心疼我,就不再逼我念书了。那之后,我和江宜洲也就不再算是同窗。”
“你应该也见过江肇?”
“见过呀,江宜洲拜师那天,江大人也来了。”
其实卿令仪是不大喜欢江肇的,就像她很不喜欢朝中大部分的官员。
当年娘亲没有下落不明,朝中文臣三天两头递折子大谈特谈“女子当道,国将不国”
“牝鸡司晨,大逆不道”
这类酸溜溜的话。
江肇则不同。
当着陛下、左县公的面,他歌颂娘亲的功德。
当着他那些同僚的面,又讽刺娘亲不知与哪个野男人上床生下的女儿。
如此两面三刀,卿令仪真的很不喜欢。
她的话匣子也因此打开了,说道:“江大人当年与左伯伯是同窗,学术上有所欠缺,不过胜在很懂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后来他娶了许国公嫡长女,外人都说他与妻如胶似漆,相爱两不疑,不曾纳过一个妾室。其实才不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