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飞身扑进山洞的瞬间,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掷在身后,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巨石破裂,山洞倒塌。
晚一秒,她都进不来。
她顾不上回头看洞口坍塌的情况,直冲鹤冲天身上扑。
鹤冲天此时意识有些不清明,伤口深处噬心的痒,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正对抗着自己的冲动,突然被冲撞了满怀的软,下一秒,冰冷修长的五指盖住他的头顶,揽着他侧贴入怀中,面前细腻手臂包裹着绒毛袖口扫着鼻梁和嘴唇。……
正对抗着自己的冲动,突然被冲撞了满怀的软,下一秒,冰冷修长的五指盖住他的头顶,揽着他侧贴入怀中,面前细腻手臂包裹着绒毛袖口扫着鼻梁和嘴唇。
外面的山洞震动,崩塌,他被沈香引牢牢挡在安全的地方。
头顶一块大石跌落,沈香引抬头看,巨石快向她砸来,她没有躲。
紧闭双眼,浑身抖。
垂直落下的巨石砸到她的后背上,她低吟了一下没有动,也动不了。
嘴角静静溢出鲜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顺着指尖流到鹤冲天的后脖颈上。
一滴一滴……
待到山洞的崩塌静止,沈香引抽身滑落,手绕到后面摸了摸,一个血窟窿。
好疼,钻心刺骨,无法呼吸。
山洞前面全塌了,堵住了出口,封闭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嘶——”
沈香引痛出一层薄汗,再看鹤冲天,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费力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已经热。
沈香引目光落到他肩膀的伤口,没再犹豫,伸出脑袋贴了上去,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她没别的办法。
……
鹤冲天醒来的时候,山洞中的氧气已经变得稀薄,旁边沈香引脸色苍白,口中溢出的血浸满前衣,半眯的眸光里死寂一片。
而他自己的伤口,比之前要大了许多,但是不再有异样的奇痒。
“沈香引?”
鹤冲天声音有些哑。
她嗯了一声,还活着。
但是面无表情,声音黏黏的一点情绪都没有:“我用小刀在你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再把烂肉刮掉,蛊虫什么的,火一烧,不过你也没完全好,出去还得处理,不然照样得挂。”
鹤冲天佩服,她是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又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来的?
不过,半睡半醒间,他没觉得疼,只感觉到温凉柔软的唇瓣湿濡的触感。
“你怎么样?受伤了?”
他问。
沈香引摇摇头,垂眸蹙起眉心。
她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后背血肉正疯狂生长。
那是一幕可怖景象,她自己都不敢去窥探。
她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要一直隐藏下去的秘密,是: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
不会死。
她是长生的。
生命于她是禁锢,时间是惩罚。
她讨厌濒死的时刻,好像一切都将结束,回顾漫长一生的跑马灯,那些忘不掉的脸,回不去的地方,全部清清楚楚过一遍。
然后再像个怪物,被记忆垂累着,继续活下去,在这个不停重复别离和飘零的人间。
闭上眼是噩梦,睁开眼是孤苦。
她早就看腻了玩腻了,也活腻了。
骨头嘎嘣一声,眼前一黑,这是最痛的一步。
鹤冲天听到声,直起身子,“哪断了?我看看。”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