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阉人就喜欢暗地里做这些龌龊事。楚氏再怎么犯错,那也是皇上的人,由不得李福和这些个小太监胡作。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
当然,也不会被皇上知道。
玳瑁就是觉得这些人恶心。
见玳瑁面色不善,李福自知理亏,死在他手里的宫女不少,但嫔妃是头一回,的确有些心虚。“玳瑁,替我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我不会亏待了你。”
玳瑁啐他一口,“做梦等着挨罚罢。”
楚绣的死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因夏日不可久放,尸体当日便埋在了乱葬岗。听闻楚绣畏罪自尽,嫔妃们也不过啐一口她还知道要脸面。
小路子生性活泛,宫中交际也多。赌桌上无意中听闻楚绣的死法,回来告诉了白筠筠。
白筠筠听闻楚绣死后的凄惨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白,呕了几下没呕上来。春杏心疼主子,恼小路子说话不知道分寸,拿一把绣花针追的小路子满屋子跑。
小路子自知错了,扑通跪在地上,“小主,奴才错了,奴才不该什么都说,您罚奴才罢。”
白筠筠倒不觉得他有错,“与你无干,你打探到消息回来告诉我,这是对的。”
见小路子泫然欲泣的模样,白筠筠吩咐他“去找盛小御医过来一趟,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
春杏倒了一杯橘子皮水,“小主,可是身子不适”
白筠筠喝下一杯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微微蹙眉道“是有些不适,待盛一景来了再说罢。”
她对自己一向很好,身子也敏感的很,近来睡觉睡的格外沉,腰酸腹凉。虽说还没到小日子,腹部有凉意也正常,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想起前世办公室里每日探讨的育儿经,几个过来人谈起怀孕初期的征兆,白筠筠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奖。
若是真的中了奖白筠筠眸色微沉,后宫里真不是个良好的育儿基地。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个皇子又得一番腥风血雨。
南晋祖宗定下规矩,太子生母不能留,以防外戚专权。所以南晋宫中素来的传统是,嫔妃愿意生公主,愿意生皇子,就是不愿意生太子。
古人是智慧的,但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拥有智慧。譬如说,制定这鸟规定的南晋祖宗挺扯淡。
盛一景来的很快,进屋行了礼,“小主可有什么不舒服刚才小路子说,您有些犯呕。”
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道“面色乏力苍白,小主请把手伸出来,臣先诊脉。”
白筠筠依言伸出手臂,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她现在能躺不愿意坐,能坐不愿意站,能站不愿意走路。在两世的生命里,她一向活力值满满,这种病西施的情况还是头一回遇见。
盛一景诊脉从未用过这么久的时间,扶完右手脉再扶左手脉,眉间微拧。紧张的春杏直咬后槽牙,又不敢出声问一问。
半晌,盛一景面露喜色,“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您这是有喜了。”
“可确定么”
白筠筠心里有了准备,也预想了好处和坏处,一想到有个小生命此刻就在她腹中,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盛一景肯定道“日子尚浅,脉搏不明显。但是臣仔细诊过脉,可以肯定您有喜在身。”
春杏双手捂嘴,激动地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再看白筠筠,面上淡淡的,十分平静。
见她面色平淡如常,盛一景疑惑道“小主,您”
难不成有别的想法么。白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有自己的打算也属平常。
知道他在想什么,白筠筠摇摇头,解释道“就是有点担心而已,宫里的孩子长大不容易,比民间普通的孩子艰难百倍。”
转念一想,不容易的事多了去了。她需要做的是步步为谋,把可能生的危险排除在外,而不是现在这般担忧。
在吃人的地方,担忧有个毛用。
盛一景道“若是皇上知道,定然十分高兴。”
“此事不可外传。待到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
危险既是机会,她要把握每一次机会,将机会利用到极致。
萧珩是很宠爱她,可是白筠筠脑子一向清醒的很她不是他的唯一。男人的心不可测,更何况那是帝王。今天能把人宠上天,明天就能将人摁倒海底。
她能预感到,宫里越来越不平静。幕后黑手一直都存在,只要她稍微露头,那只黑手随时会向她抓来。
送走盛一景,白筠筠闭目养神,继续琢磨近来的一堆破事儿。那只黑手,就藏在微不可见的细节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