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婆见刚才气愤的大家偃旗息鼓,推了一把受伤的越小跃到蛮大叔面前,“俺家跃儿受伤你看不见吗?要不是外地来的野夫子教坏小孩,俺家孩子能受伤?”
蛮大叔只是瞥了一眼受伤的越小跃出声道:“其他孩子都没受伤就你家孩子受伤,是你家孩子的问题或者说是你这个带孩子人的问题,跟臻臻有什么关系?我看我家小蛮就好多了,可以帮我算账,认识字,还懂得孝顺,把好吃的都留给我。没有人教这些,小蛮哪里知道这些?”
随着蛮大叔这么说,越来越多的孩子家人想起自从孩子识字后,身边生的一些细微变化,会讲非常励志的故事,懂得照顾爹娘之类的。
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只有阿叶婆不依不饶道:“少含血喷人,跃儿受伤是不争的事实,我需要让这个野夫子给俺一个说法。”
“越小跃受了伤,我现在就带着去镇上看大夫,花多少银两我担着,别一群人欺负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乡人,显得我们里沟村人好像多野蛮不讲理一样。”
蛮大叔说完就拉着越小跃往院子外走。
阿叶婆一阵大叫“还有没有天理枉法了”
只能追上蛮大叔的脚步。
袁柳臻看着蛮大叔往外走的身影赶忙追上去。
第31章
蛮大叔见阿叶婆还在闹,停下脚步,用非常冰冷地声音说:“阿叶婆,您年长我尊敬您,但您不要忘了阿傅的事情。也不要忘了当年要不是我爹和阿傅爹,您和您家人都是外乡人能好好的待在里沟村?臻臻要是走了,也请您这个外乡人离开!”
阿叶婆红着眼,想说什么没说,开始大声哭道:“就知道欺负俺这个孤独老婆子,还有没有天理了。就算以前俺是外乡来的,俺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俺儿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你这个让人寒心的,小时候去俺家,还让你吃过饭嘞,你居然要赶俺这个老婆子走。”
阿叶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受到了多大委屈一样,但决口没提陶傅的事情。
蛮大叔知道要不是陶傅是个不争不抢的性格,当时又因为陶傅娘亲去世,陶傅绝对不会被传出一个克妻的名声。
蛮大叔见阿叶婆开始无理取闹,便让旁边的人找来村上以前和樊丹关系好的老人姜叔过来评理说事,期间袁柳臻一直跟着。
这个时候,袁柳臻觉得自己很无力,若是没有很多顾忌,若是他是这个村上的人,他也可以像蛮大叔一样这样说,但是,刚才生的一切,他作为外乡人,又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很好的处理。
很快,姜叔就被人叫了过来,姜叔人缘很好,村里很多人都喜欢听姜叔的。姜叔过来先扶着不断哭喊的阿叶婆,询问过事情经过后,看了袁柳臻一眼,又看向蛮大叔说:“阿蛮,事情经过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跟阿叶婆说说。”
姜叔拉着阿叶婆到一旁,也不知道跟阿叶婆说了什么,阿叶婆一副倔强不妥协的模样,姜叔说了许久,阿叶婆才同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姜叔跟阿叶婆一起过来,姜叔检查过越小跃手上的烫伤以及烧焦的头,温和地对袁柳臻说:“你叫臻臻是吧?阿叶婆已经同意我说的,只是跃儿身上的伤口恐怕需要麻烦你带着去镇上看看大夫,可能需要赔付药钱和损失钱……”
姜叔有些说不下去,蛮大叔直接打断道:“什么损失钱?他们一群人来找臻臻,不该给臻臻损失钱吗?帮大伙带了一个多月的孩子,教孩子识字,不该有工钱吗?”
姜叔被蛮大叔一说,瞬间有些愧色道:“药钱和损失钱我来出吧,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行吗?”
袁柳臻听姜叔这么说,把姜叔难为的神色看在眼里,他知道姜叔毕竟向着里沟村人,而阿叶婆又强势,对于姜叔来说,说服阿叶婆只赔药钱和损失钱已经很不错了。他也不想让姜叔为难,拉了一把还要继续说话的蛮大叔说:“没事,药钱和损失钱我出得起,只是以后恐怕不能再带村上的孩子识字了。”
袁柳臻看向一群冲动过来被说后羞愧模样的孩子家人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夫子,因想带村上的孩子识字,大家给我一个夫子的称呼,现在我卸下这个夫子的身份,以后孩子们也不用过来我这边了。”
袁柳臻说这些话是认真考虑过的,虽然越小跃以及赵凡晨他们在某些方面调皮,本质不坏,学习进度慢点,他教着识字也没什么,但他没必要没有工资还再去教这些找过来让他滚出里沟村的人的孩子。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非常抱歉,对于他来说,也许是好的。二十一世纪时候,工作累了,让他心寒了,他自然会选择离职,现在只是相当于他离职了而已。只是比较可惜小蛮和梁燕辛那么努力学习,以后他还待着这里的话,可以单独教两人。
这样想后,心里轻松不少。
蛮大叔看向袁柳臻还想说点什么,袁柳臻对蛮大叔一阵苦笑,:“蛮大叔,我们现在带越小跃先去镇上吧。”
“好。”
蛮大叔住嘴没说什么。
很快蛮大叔便向村里人借了牛车过来,姜叔带着越小跃,他、蛮大叔、小蛮,他们几人一起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他们上牛车前,袁柳臻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很生气地看着他的阿叶婆以及想挽留他们说什么的村民和孩子,心里不由得苦笑,他这是干了多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连开始想延续二十一世纪职业的想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