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时夏回答,席凡继续道:“您知道一个月后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又在做什么?他在割脉,并且已经割了三刀下去。您告诉我,在您眼中阳光帅气,乐观开朗的乖宝宝,他在做什么?如果您不相信,等到您见到他的时候,可以看看他的手腕上,是不是还有着没有完全恢复的伤痕。”
“这,这怎么可能……小湛他,他是那么快乐的一个孩子。”
“他真的快乐吗?您真的有了解过他吗?他学习好、文艺好、性格好,无一不好,那就是真实的他吗?他真的愿意这样吗?”
面对席凡的连番质问,时夏一直挺直的肩膀开始塌了下去,她眼神有些不自信的道:“可,如果他不愿意,不去做就好了,我和他爸爸从来没有强迫过他啊。”
“您在外人面前无数次的夸赞和骄傲,就是一种强大的压力。而且我听方湛说,他还有个弟弟是吗?对您的这个小儿子,您和您爱人又是如何做的呢?仔细想一下,也许您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方湛会如此痛苦,痛苦到想要脱离这个世界去解脱了。”
席凡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再多说,就让时夏自己去回想,这么多年来,她和她的丈夫对方湛到底做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夏似乎想通了又似乎没想通,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席凡起身去方湛的房间取了药回来:“您可以看看这些,这都是方湛最近一直在
服用控制身体激素能让他平缓情绪的药物。
我与您说这些事,目的是想要消除他外在的压力,让他能完全好起来,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我想您是有判断及查验能力的。”
时夏接过那些药物,看着包装上的药物说明,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时夏问:“小湛他,他最近也都有发病吗?”
“没吃药前会,病发的时候会用撞墙来缓解不适,吃药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只是今天,他去见了您爱人后,回来一定会引起情绪波动,发病也是有可能的。”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小湛他发病了,你能录下来给我看看吗?我想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行。”
面对时夏的要求,席凡严肃的拒绝了。
“我救过他两次,是他现在最信任和依赖的人,在家人无法给与他精神上的依托时,我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我将他发病的视频录下来给你们看,您有想过万一被他发现了,我这个他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之后,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您有想过这个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吗?您是想要亲手将他推下悬崖吗?”
“我……”
时夏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措过。
面对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咄咄逼问,竟然无法反驳。
席凡缓了缓情绪,将握在时夏手中的药瓶拿了回来。“如果真的想要方湛好,就不要再
给他压力了,哪怕那是你们认为对他好的事情。不管你们是有皇位继承也好,还是有金山要守也罢,只要方湛不愿意,就不要逼迫他去做。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儿子,让他去吧!也许他还在埋怨你们,只看到了哥哥的好,而看不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