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了。
心骤然疼了一下,她蹙了下眉头,又忍着舒展开,高声道:“父皇!儿臣哪里是不愿起来而是不敢起来!这件事情要是被轻飘飘地揭过去了,儿臣怕是不知道哪天就被庄妃娘娘给害死了!”
“皇嫂!”
瑞王扶着庄妃满脸忧心:“皇嫂言过其实了!母妃再如何也不至于害皇嫂,一切都是误会罢了!”
童珂冷笑道:“好一句误会!瑞王殿下一声误会就能将这件事揭过去吗?父皇,你看如今的局面,儿臣哪里还敢站起来?怕是今儿站起来了,明儿就得倒下!”
景明帝紧紧盯着童珂,眼眸闪烁着摄人的光芒,眼角刻板的皱纹都散发着寒意。他沉吟半晌,突然开口:“你可比你父亲胆大多了。”
童珂陡然一惊,随即淡定下来。今儿这事已经爆发,她断然是不可能妥协委屈自己的。至于皇上会不会秋后算账,那就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
水来土挡罢了。
“父皇,父亲一生戎马倥偬,心心念念的都是为父皇镇守边疆。父亲就是为了您、为了边疆千千万万的将士也不能胆大。可儿臣不一样,儿臣贵为您钦赐的东宫太子妃,为了这份荣宠,儿臣不能不胆大!”
景明帝掀起眼皮扫了一眼下首伸长脖子看着这里的外命妇,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转头问皇后:“太子妃所言是真的吗?”
皇后看了眼太子妃,干脆把自己摘出来,“启禀圣上,方才那个犯事宫女确实是这般招供的,指名一切都是庄妃所指示。宫女为了证实所言企图撞柱自尽,幸而没死,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景明帝面无表情道:“今日乃母后寿诞,本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可你竟然容许一个不足道的宫女血溅寿宴!坏了事!”
“臣妾有罪,请圣上责罚!”
皇后闭着眼跪下去。她真是受够了,因着“皇后”
这个名头,什么脏的臭的都让她背!她攥紧垂在手边的宽袖,用力压下心中的厌恶和唾弃,克制自己垂下头去。
景明帝思忖半晌,“皇后打算怎么处理庄妃?”
皇后木木地回道:“除封号,贬为安婕妤;禁足宫殿不得出。”
“皇后娘娘好狠的心!”
永泰公主流着眼泪冲了进来扑倒在地,“父皇,母妃确实有错,可到底没酿成大错,哪里用得着这般狠?更何况,母妃养育皇子皇女有功,哪里跟一群没有生育的女人一样?”
没有生育?皇后愣愣地抬起头。
瑞王大急,也不顾不得再扶着庄妃,匆匆跟着跪下来,“永泰闭嘴!永泰只是年幼无知,口不择言。皇后娘娘向来公允,母妃的事情也就这般定下才对。”
童珂目瞪口呆地看着哭闹不止的永泰,只觉比天上掉馅饼还要来得令人喜悦。她还见过自己往坑里跳拉仇恨的人。她决定再添一把火,“父皇,难道没有铸成大错就可以姑息不管吗?永泰这般想法显然是被庄妃娘娘养歪了,这……”
“行了!”
景明帝暴喝一声,起身道:“就依皇后所言,永泰即日起搬到慈宁宫,养在太后名下。扫兴!”
说完,他愤而离席,只留得满室永泰的哭闹声。
童珂起身伸手想要扶起皇后,却发现皇后整个人都在颤抖。皇后一把攥住童珂的手,双目含泪。
童珂轻声道:“母后,还要往后看。”
皇后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稳住身形后推开她。“本宫还用不着你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