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老大不乐意,觉得妈妈拿自己的玩笑话当真,新学期刚开学有些不适应而已,怎么说的好像她学习不好似的。
“现在谁还打电话啊,长途那么贵。都聊QQ了,”
雪竹对孟屿宁说,“哥哥,我们发QQ。”
裴连弈给面子地挑眉:“哟,这么时髦啦。”
宋燕萍一眼识破雪竹的伎俩:“就是想找借口玩电脑,你现在读初中的学习紧张了,只有周末才能玩电脑知不知道?”
雪竹装作没听见。
火车站的女声广播提示从童州开往北京的K次列车开始入站检票,孟屿宁弯下腰摸摸她的头。
“小竹,我走了。”
头顶的手掌有重量,雪竹低下头:“嗯,拜拜。”
少年背着包,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离开这么多年生活的家去外地求学或工作其实是件挺令人不舍的事,可刚离家的年轻人们都是兴高采烈,好奇和激动的心情远远超过离家的伤感,最不舍的,往往是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见他们离开的亲人。
或许是因为亲人知道,他们这一离开,从此朝夕相处的日子就只能从回忆里找。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这一转眼,宁宁和子涵都上大学去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爸爸裴连弈感叹。
宋燕萍坐在副驾驶上点头附和:“是啊。”
“不过能去北京上大学真的是件好事,”
裴连弈说,“我带小竹去了趟北京才感受到这些年发展得有多快,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多去外地见识见识,指不定现在什么样了都。”
宋燕萍对丈夫这莫名的遗憾感到无语:“行了。快四十岁的人了就别做这些梦了。”
裴连弈不服气道:“快四十岁也不老啊,现在开始努力也是来得及的。”
宋燕萍嗤了声,没再搭理丈夫。
裴连弈见老婆这副不屑的表情,也冷下了脸,不再说话。
雪竹坐在后排听他们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回到家后,宋燕萍让她回房写作业。
雪竹不情不愿哦了声。
走到房门那儿,无意间瞥到门框上的身高刻度,时间停留在暑假。
183——宁宁,2008。6。18
149。2——小竹,2008。6。18
雪竹叫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爸爸过来给她量身高。
“又长高了点。”
裴连弈记录下新的身高,写上日期。
但更新的只有雪竹的身高。
雪竹问:“宁宁哥哥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