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哥,你回来一趟,你屋的东西……”
他没让宝绽把话说完,扔过来一句:“我不干了,以后别找我。”
说完,电话就挂了。
宝绽空拿着手机,回头对时阔亭说:“鲁哥说他……不干了。”
“不可能啊,”
时阔亭没转过弯来,“你昨晚不还给他补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吗?”
“这孙子,”
应笑侬听明白了,把手巾从脖子上扽下来,啪地一响,“他早想走了,你瞧这屋‘干净’的,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宝绽一脸被兄弟捅了一刀的表情。
应笑侬看不得他这个模样,别开眼:“肯定是晚上偷偷过来搬的,那么多东西,没几天顺不完,至于昨晚跟你要生活费,”
他冷笑,“那家伙精着呢,要是先跟咱们提不干了,他还能拿着钱吗?”
宝绽明白了,他们是让鲁哥摆了一道:“生活费好说,该给他的,”
他是个隐忍的人,可分什么事儿,“但切末是如意洲的,他没资格拿。”
应笑侬和时阔亭双双看向他,等他的一句话。
“走,”
宝绽当机立断,“上他家。”
鲁哥家离这儿不远,七八站路,没有顺路的公交,他们找了两辆共享单车,应笑侬一辆,时阔亭和宝绽一辆,冒着大太阳骑到鲁哥家小区。他家在一楼,改造成了门脸,老远就看见一个崭新的红招牌:鲁艺京剧摄影。
三个人立马明白了,他偷拿剧团的切末是干什么用。
“咱们上台吃饭的家伙,他居然给不相干的人当照相布景!”
时阔亭怒了,把车往道边一扔,气势汹汹冲进去。
宝绽和应笑侬连忙跟上,摄影买卖刚开张,没什么客人,只有鲁嫂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看见他们,腾地起来朝屋里喊:“孩子他爸!”
鲁哥应声出来,老房子闷热,他光头上出了不少汗,亮晶晶的,显得很凶悍:“不是说了吗,我不干了。”
“你不干可以,把如意洲的东西还回来!”
时阔亭吼。
宝绽把他往身后拽,两眼火一样瞪着鲁哥。
“东西?什么东西,”
鲁哥开始耍无赖,“谁能证明东西是你们的,有发票吗,有登记吗,一直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你……”
时阔亭没想到他这么浑。
“我怎么了,红姐走你们怎么不找她去,如意洲迟早得散伙,我也得养家。”
时阔亭要往上冲,宝绽死死摁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鲁哥,原来你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