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北栽在了锦被堆里,陷进去一半,脸朝下还不忘闷声问道:“哪里像?所有人全说我们连长的都不像?”
余情朝掌心呵气,直接挠儿子痒痒,逗得小西北左支右绌咯咯大笑:“邪性,好色,骨子里带着那么些歪门邪道。”
小西北现在也是小马屁精,捂着腰徒劳的四处躲避余情的魔爪:“大帅好色还娶了娘亲,不是正说明娘亲国色天香吗?”
******
小西北越来越大,把心思全放在了读书习武和做生意——以及四处撩拨姑娘上。
凌安之多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最担心小西北也和上辈子那位一个嗜好——比如从来不正眼看天下女子。
长到了十几岁,哪里遗传了亲爹凌安之就越来越明显了,父子性格上最大的共同之处是——喜欢撩拨女子。
不仅京城世家小姐,连外地一些大族姑娘,小西北全都认识,姐姐长妹妹短的,对家里伺候他的丫鬟婆子也全是亲热尊敬有加。
这一年小西北已经十七岁,凌安之人到中年,年前的时候已经上缴了兵符,向朝廷挂印辞官。
许康轶在位十七年,世间河清海晏,丝路畅通,万国来朝,大楚中兴,已然万象更新。
凌安之挂印三个月后,许康轶将皇位传给太子许渡,出宫后带着花折直接住进了翼王府,有时间便出入安国公府——反正只隔了一堵暗墙。
小西北鬼鬼祟祟在外边晃了一圈,今天在裴星元伯伯家吃饭,觉得他们家一个打过几次交道的小丫头很可爱,本来趁着四下无人抱着啃了一会,想由着性子做点别的。但是本性还是老实仁义的孩子,想想还是没敢,打算回家和父亲商量一下。
凌安之模样多年来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瘦削身材,腰梁挺直,墨发如缎,看来这些年过的应该是省心省力,着实不错,晚上刚和花折、许康轶胡乱饮完酒,看到出去玩的儿子探头探脑的回来了,挥手让他进来:“小西北,找你家大帅有事?”
小西北将凌安之领到自己房中,拉着父亲落座后红着一张脸:“大帅,是这么回事…”
凌安之低头听完,心中窃喜,最怕孩子是个死心眼的,能四处拈花惹草他就放心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小西北,那你心里喜欢人家吗?”
小西北自小被父辈们保护太过,虽然文章写的文采飞扬,但为人心思单纯,脑子里的弯弯绕和同年龄段时的父亲凌安之不知道差了多少倍:“大帅,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就是感觉她挺好玩的。”
凌安之引导儿子:“那你不见她的时候想不想?”
小西北摇头,羞的脖子都红了:“不见面的时候想不起来她,可是今天见到她…就想和她…那个…,大帅,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对啊?”
凌安之当即反对:“有什么不对,你要是觉得她能哄着你开心,随心所欲便是,真要闹起来,正好纳个妾回家,反正你也不小了。”
余情见他们父子进屋,本来给凌安之端了点醒酒的汤水,却不想隔着翠绿珠帘就听到了凌安之的这个论调,她将茶盘放下,打算听一听夫君从未开启的关于男女关系的内心世界——
小西北觉得父亲言行不统一:“大帅,我知道京城世家,确实大多数有妾,可咱们家你不也只是仅我娘一个吗?”
凌安之循循善诱:“你娘和我是故交,关系和世间大多数男女不同,属于特殊情况,你不能学我,还是要家里姹紫嫣红开遍才好。”
小西北似懂非懂,棕色的大眼睛贲亮:“那大帅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情况合适,看到顺眼的姑娘,人家愿意的话,我可以…嘿嘿。”
凌安之当即点头:“当然可以,少年不风流更待何时,只要不闯祸,应该及时行乐才是。”
小西北触类旁通,开始联想:“大帅,其实我看宇文伯父家的妹妹柔媚可爱,老早就想摸摸她的手,可是没敢,听您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占点便宜?”
凌安之当即语塞,开始教起儿子要学会见人下菜碟,兔子不能啃窝边草来。
尤其是兔子不啃窝边草这个事,当年他不分对象的发骚犯贱,结果给自己找了多少事——
“小西北,这个窝边草吧特别危险,身为男子,要是不想被过早的困住,或者给自己沾染上麻烦,千万不能对身边这些平起平坐的姑娘随便下手,比如说你家大帅吧,当年就是处理不好和窝边草的关系,导致一辈子连追求个漂亮姑娘的机会都没用上…”